“我救人可贵了。”白羽语气不善地说道,“陆御医给的起价钱吗?”
“给!”唐北荒走出来,抢先道:“只要你救,我们都可以给钱的。”
他拉着陆御医:“反正医庐这四年了也赚了不少钱,你还留着那位的银子,何必呢?人都死了,不如拿出来做善事。”
他肉痛地看着陆御医:“这位主儿,只认钱的,救治兰妃娘娘也用了七千两。”
陆寻的嘴角抽了抽,真他娘的吃人不吐骨头呀。
“你们放心,还有时间,既然我收了你们的银子,这位兰妃娘娘情况不好转,我是不会离开安邑城的。”
白羽很耿直地说道:“你们应该有一天时间好好地商量。”
“一天?”
“因为只要你们将那些气味甚浓的东西往兰妃娘娘的嘴里灌下去,一天之后,她就会好起来。”
呵呵,大蒜、大葱,那可是好东西。
白羽牵着白宁走出翊坤宫的大门,她倒是像个闲云野鹤般,潇洒自在。
只是这背影……
陆寻看着有些走神,唐北荒用胳膊肘捅捅陆寻:“陆御医,你在想什么?”
“你不觉得这位谷主的背影很像一个人吗?”
“人有相似罢了。”
唐北荒苦笑着,他此前也这么觉得的,可那个人是女的,而这位谷主是男人,甚至还是个连儿子都有的男人。
白羽一路就往宫门外面走,步伐可快了。
“爹,你刚刚是不是……”
白羽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宁,长袖之中的手握紧了那块令牌,那是御医房的令牌,刚刚她不动声色地从陆御医身上顺下来的。
白宁识趣的闭上嘴巴。
翊坤宫这里很特别,出来之后,必须要路过一个地方——十里书香。
当內侍将白羽带到十里书香的时候,白羽忍不住顿下脚步。
內侍走了好几步,只觉得后面没有动静,赶紧转过身来瞧瞧:“谷主?”
“这里……”
这里还是破败不堪。
內侍道:“这里是冷宫的一角,咱们赶紧走吧。”
“我想进去瞧瞧。”
说着,白羽就牵着白宁往里面走。
也不知道,阿衍是否还好。
她走进这里的时候,却被这儿的宫墙给震慑到了。
满满一墙全都是被人用石头刻画出来的“正”字,整整齐齐的。
白羽放眼望去……都不知道该如何数。
这是,阿衍在向他报平安吗?
现在阿衍,怕是从假太监变真太监了吧?
真是可怜的孩子。
“白羽!”
当两个字钻入她耳朵的时候,白羽的身子都好像被电流劈到了一半,浑身都僵硬到不能够动弹。
“认错人了吧?”
她嘴角抽了抽,她只是想要来这儿确定下阿衍是生是死,怎么会引来故人?
唐北荒和陆寻都没有认出她来,还会有谁能够认得出她?
白宁拉着她的手,心中很不安。
他感觉到了娘亲的恐惧,娘亲在害怕,害怕那个叫她白羽的人。
“怎么可能!”
他快步走上前来,指着满满一墙的“正”字:“就算我四年都没有见过你,但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你是和我同生共死过的人呀!你的背影,我怎么可能忘的掉!”
白羽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呀,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