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膳厅之中。
白宁手里拿着晶莹剔透的糖人,脸上却不是很高兴。
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连院子里面的灯都给点了,怎么娘亲还不来接他。
“话传到了吗?”萧澈看出了这娃娃眼底的着急,没了亲人在身边,是觉得和周围都格格不入。
这些他很能够理解。
陆寻作为中间人自然也是在宴席之上的,天色都黑了,可还没有看到谷主的踪迹,难道是马子仁没有将话给传到位?
“下官现在就去瞧瞧。”
陆寻站起身来,赶紧退了出去。
萧澈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白宁,皱起眉来:“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白宁歪着脑袋,眼底亮晶晶的:“我才不会哭。”
他好想娘亲呀!
鼻头酸酸的,可他忍得住。
“过来。”萧澈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和这孩子亲近,也许只是因为这孩子和他幼时长的相像吧。
白宁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布娃娃。
到底娘亲去了哪儿?
难道是因为他不听话私自出了医庐,所以娘亲不要他了吗?
可是,这个叔叔说,会让娘亲来的。
他委屈巴巴地往萧澈身边挪动,小短腿看起来很不情愿。
“闹什么别扭。”
“可能是宁儿私自离开医庐,爹不高兴了,所以才不想来见宁儿。”
白宁仰起头来,眼底亮晶晶的东西更多了,但他努力地忍着不让那些亮晶晶的东西落下来:“叔叔,可不可以让宁儿回去,宁儿怕爹不要宁儿了。”
白宁委屈的小模样让萧澈的内心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冲击。
白宁怯怯地仰起头,脸上还是可怜兮兮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小家伙满脸的委屈,萧澈素来生人勿近的脸上起了细微的变化,他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让小家伙坐在他的腿上。
白宁用衣袖擦掉眼里的泪,娘亲说只有懦夫才会哭。
“你爹怎么会不要你呢?”萧澈安慰道,“对了,你爹可有说过,你为何叫宁儿吗?”
“爹说,举国安宁,也希望药王谷安宁,所以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白宁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些。
娘说,只要想哭的时候,做几个深呼吸,想想快乐的事情,就好了。
可现在,为什么他还是想哭。
“倒是个好名字。”萧澈赞许着,不过这个名字是不是太随意了,就像楚宁的名字一般。
“爷,镇国公府传来消息,世子爷病倒了。”葛天速速来报,神色万分紧张。
“什么病?”萧澈皱起眉来,这个节骨眼儿上病了,莫非是楚玉又在耍花样?
这四年,楚玉没少给他绊子,他们之间的较量从来都是平分秋色,只是他得益于萧姓,乃皇族血统,所以大多数的内臣都站在了他这边,而楚玉始终都是外戚,外姓人。
这一两年来,他尽可能地让御林军耗损,现在御林军和镇抚司比起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并没有御医去确诊,只是说世子爷在隔离区晕了,是御医房请过来的那位谷主亲手诊断的,眼下人应该在镇国公府。”
“听到了吗?”萧澈道,“你爹现在还在镇国公府忙,也许一会儿等治好了世子爷就回来了。”
白宁听到这话,小心脏也稳稳地安定下来。
原来,不是娘亲不要他了,而是有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