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悦阁之中,陈设未变,气息未变,只有他们两人的关系从如胶似漆变回了剑拔弩张,好似要拼的鱼死网破才算休止。
若水站在院中,牵着白宁的手,贸贸然地闯进去怕是不好吧。
“喂!”
“啪啪啪!”
敲门的声音让坊间里面的怒火再次升温,萧澈咬牙切齿,却在怒意快要逼走理智的最后一刻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门口将房门给拉开。
白宁就像泥鳅似得钻进房间,一下子就扑到了白羽怀中。
“娘,别怕。”
白羽歪着脑袋:“我怕什么?”
白宁从白羽怀中挣脱出来,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羽:“爹不是打算用强的吗?”
白羽的嘴角抽了抽,萧澈的嘴角抽了抽。
什么跟什么!
黑纱之下的脸倏地就红了,白羽一把拧住白宁的衣领:“谁教你这些的?”
她顺带也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澈。
萧澈本在怒头上,可一听白宁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怒意也消了大半,眼底也涌出玩味来。
谁将他儿子教的这么好,小小年纪就知道用强了?
“戏台子上不都这样演的吗?”白宁指着门口一晃而逝的若水:“那个力气特别大的漂亮姐姐带我去看的。”
门外的若水欲哭无泪,这样下去,她只怕是要被发配边疆了。
“若水,进来!”
白羽的话,让门外的若水又是一颤,她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从门外走进来,一进门就赶紧下跪。
这个时候,还是认错吧。
“是你带我儿子去看戏的?”
“是奴婢,不过奴婢本意是想带小公子去看话本子的,可谁想,小公子独爱看戏。”
白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萧澈,你瞧瞧,你府中的人将我儿子带成什么样子了!”
萧澈无所谓地哼了一声:“那也是你找的。”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四年前,是白羽亲自同意让若水留在金悦阁的。
白羽被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出去吧。”萧澈的声音淡了三分,怒意也在缓缓地平静,理智回归。
若水赶紧磕头谢恩,溜之大吉。
萧澈走上前,拍了拍白羽的手背:“他不过是个孩子,如此严厉做什么?”
“我管教儿子,和你有关?”白羽反问。
“那也是我儿子。”
“你儿子?”白羽仰起头来,迎上萧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嘴角勾了勾,泛起一个冷意十足的笑。
饶是隔着黑纱,萧澈都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股寒意,从脚底板生起来。
他好像预知了白羽即将要说什么残忍的话,几乎是下意识地俯身上前,冰凉的薄唇毫不客气地落下,不偏不倚正好就落到了白羽的唇瓣上。
白羽一时失魂,不仅仅将方才要说的话给忘的干干净净,而手上的力度也松了不少,白宁得空赶紧一溜烟儿地跑出房门。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哟!
白宁一出房门赶紧跑到院子中心,嚷了起来:“北冥!快!我爹在里面!”
这句话是对鬼将军说的,那一句“爹”便指的是白羽。
到底还是个有良心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