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乃三品大员,陆御医又是御医房的第二把交易,就算是纳妾怎么会寒碜?”白羽皱起眉来。
虽然她不是太懂赫北皇朝的礼法制度,但至少她还是知道,纳妾这事儿对于男人来说,并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的,特别是对于他师父来说。
陆御医生性单薄,结发妻子早逝,留下个儿子不成器,早就丢下陆御医去了方外云游,而今也不知道在哪儿,孤家寡人的陆御医若是要纳妾,怎么可能寒碜?
他就算是两袖清风,也不可能太过简单。
李俊良道:“的确是很寒碜的,听说纳妾的时候,没有宴请宾客就算了,连花轿都没有,胡氏是自己进入陆府的,起初还被管家认为是来当家仆的。”
白羽皱眉:“这么夸张?”
“还有更夸张的。”李俊良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似得,眉飞色舞道:“还有件事吧,更是奇怪。听闻陆御医纳的这房妾室,根本不和他同房,你们说,这陆御医是老了不行了,还是纳个妾室来当花瓶?”
讲起这些八卦来,李俊良就觉得自己的胃囊舒坦很多了,再没有作呕的感觉。
纳妾不同房?
还真的是纳来当摆设的?
可陆御医的身体明明好的很!
齐北也觉得很疑惑,男人嘛,娶妻纳妾都是为了身体的需要以及繁衍子嗣。
陆御医的情况本来就很特殊,有儿子等于没儿子,纳妾来生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纳妾之后就放在一边,不管不问的,就很奇怪了。
“胡氏,是没有人来认领过的?”
白羽再一次问道,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女尸的手再次提起来。
她翻开女尸的手掌,但凡是有皮肉的地方都差不多被蛆虫啃食过了,也是破坏了不少证据。
可是……
“我就是觉得这儿奇怪!”
白羽忽然声音高亢起来:“你们看!”
李俊良刚刚讲八卦讲的眉飞色舞的,哪里还有心情来害怕,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长了脖子往那女尸的手心看过去,一大片白色的蠕动的蛆虫在这一刻好似麻花儿似得,交织在一起,更是……
他捂着自己的嘴巴,慌乱地跑出去。
白羽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连连摇头:“阿北,这儿有问题。”
“什么问题?”
“胡氏既然是师父的小妾,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你看着尸体的手指。”
“都被蛆虫啃食掉了,怎么看的到?”
“就是这个问题。”白羽道,“手掌心的蛆虫最多,比脸、比胸腔处的蛆虫都还要多,你不觉得奇怪吗?”
齐北摇摇头:“属下不懂。”
白羽耐心地解释道;“这个其实很简单,不管是蛆虫还是其他的什么动物,倘若是要果腹,首先开动的应该是人体最软弱的地方,也是血气最为集中的地方,腹部和胸腔,可是现在,你瞧瞧。”
她正要将女尸的衣裳解开,齐北却下意识地背过身去。
“人都死了,别说什么非礼勿视。”
齐北灰溜溜地转过身来,看着白羽将女尸的衣裳给解开;“喏,这里的蛆虫和她掌心的蛆虫相比,数量也少太多了吧。”
她一直都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结果就是这些小虫子。
从头到尾,也只有这些小虫子和尸体不会说谎了。
这具尸体……
“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