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刨了!”
白羽的声音带着惊人的穿透力。
她转过头来,手里握着一张染血的纸:“北冥的判断没错,这儿是第一案发现场。”
就在这棵银杏树下,使臣被乱剑砍死。
粗糙的银杏树干上全都是利刃批过的痕迹,凌乱不堪。
白羽将染血的纸给展开,脸上的笑却是一点点地冷下去。
存安心中忐忑不安:“可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是和镇抚司有关。”萧澈的话,足以让存安透心凉。
“爷,什么意思?”存安不懂。
明明他们火急火燎地来这儿,就是要找到使臣的死和赫北皇朝无关的证据,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扯上镇抚司?
萧澈走上前,将那张染血的纸从白羽的手里抽出来:“云楠做事如此细心,为何会任由这棵利刃划过如此明显的银杏树存在?”
“可被利刃划过也更改不了呀,万一就是在打斗的时候划过呢?”
“这一点,云楠是有法子处理的,他之所以不去处理,是想要引人来找到这封血书。”
萧澈将血书展开,嘴角的笑容很自信,他猜测的不错:“使臣在死前,见到的人是镇抚司的,那理所应当地会留下关于镇抚司的线索。”
存安惊骇地看着萧澈:“可我们从未来过这儿!”
萧澈将血书递给存安,上面只有三个字。
血染红了的“镇抚司”。
“如此明显的纸张之所以还在这儿没有被云楠给拿走,目的其实很简单。”萧澈摸着树干之上的凌乱剑锋:“若是云帝国的人先找到这血书,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若是被赫北皇朝先找到此血书,到时候,还会有下一步。云楠应该有后招,目的就是扣我们一个包庇之罪。”
白羽站起身来,十分担心地看着萧澈:“那我们怎么办?”
难道就要由着云楠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请君入瓮。”萧澈高深莫测地说道,“既然云楠想要我成为千古罪人,我索性就由了他,去云帝国请罪。”
存安更是不解了:“爷,去了云帝国,去了帝都若是认罪,那不是坐实了咱们的罪名吗?”
萧澈看向白羽:“那就看你了。”
白羽皱起眉来:“倘若云楠一早就打算将罪名推给你们镇抚司,而使臣在临死之前也认为谋害他的就是你们镇抚司,就算我能够让北冥复活使臣片刻,他口中的话,难保不是嚷着你们镇抚司谋财害命云云。届时,你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兵行险着,才有获胜的把握。”
萧澈冷冷地勾起笑意:“云楠被北冥重创之后,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儿疗伤呢,可倘若我认罪伏法的事情传开了,他一定会来。”
就算是冒险,他也要将云楠给揪出来。
这个人,城府颇深,藏在背后还不知道搞什么小动作,不如将其暴露在人前,让大伙儿都准备准备。
白羽还是很担心,万一云帝国的帝君要将萧澈斩立决,她怎么办?
萧澈看出了她的担心,宽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应该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云楠。”
那完全是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