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儿,小不忍则乱大谋。”门主夫人的声音很淡,很轻,也很有谋略。
“娘,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唐北荒就像孩子似得摇晃着脑袋,“我和鹘鸼根本没有共同的话题,甚至,甚至……”
“娘知道。”门主夫人握住唐北荒的手,“娘什么都知道。鹘鸼她有病,但这病不是先天的,只是后来撞到了脑子,我知道她是配不上你的,所以我一直一来都曾逼你和她圆房,可我们唐门是重信重义之派,断然不能够做背信忘意之事。”
鹘鸼的病,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她从小就在唐门长大,只是在偶然之间,被人发现她居然是门主救命恩人的孩子,当年有过一些牵扯,所以门主脑子还清醒的时候,特意让唐北荒来照顾鹘鸼。
唐北荒年少之后,也的的确确是尽心尽力地照顾鹘鸼,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鹘鸼,但那只是基于长辈们的尊尊教诲,倘若这就是青梅竹马,唐北荒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的,。
他中意的女子,应该是有勇有谋,而不是一个傻子。
是的,鹘鸼是个傻子。
和一个傻子圆房,那不是欺负人吗?
“她那身边的女孩子是从哪儿拣来的?”唐北荒喝了一口水,苦大仇深的。
明明他和鹘鸼之间就是清清白白的,可偏生要被人误会,甚至,连秦文诺都误会他,他哪儿去找地说?
这件事也的确无巧不成书。
三年前,他和秦文诺因事一同出行,就在半路上,杀出一个女孩子来叫他爹。
他当时就懵逼了。
而秦文诺当时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虽说是秦文诺喜欢他在前的,也是秦文诺先给他抛出了橄榄枝,但好歹他是个男人,在路上他们就已经定好了,返回安邑城之后,他就书信一封给唐门的父母,反正天高皇帝远,他和鹘鸼又没有正式成婚的。
可那一声糯糯的“爹”,以及那一声无比可怜的“夫君”,让秦文诺当场就走了。
他唐北荒,御医房的御医,居然背负了弃糟糠的骂名。
唐北荒是怎么都想不通的,鹘鸼这样的傻子,居然能够千里迢迢地来找他。
而且,还带了一个……拖油瓶?
门主夫人摇摇头:“我哪儿知道,只是晓得三年前,她从外面带回来的。”
毕竟是个孩子,所以她就没有在意,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年过去了,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那孩子,是唐北荒的。
真是天大的误会。
门主夫人也觉得无奈:“你在外面可有意中人,若然有,娘替你说亲去。”
见唐北荒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门主夫人正好旁敲侧击:“我瞧着那位白姑娘就很不错了。”
“娘!”唐北荒赶紧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那可不是我能够惹的主儿。”
开什么玩笑,人家名花有主,主儿还是当今权倾天下的摄政王。
现在安邑城那边正在变天,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如若现在娘亲乱点鸳鸯谱,他朝萧澈大权在握知道此事,以为他对白羽有什么非分之想,可坏菜了!
“怎么惹不得了,我瞧着白姑娘和你就很配的。”
“娘……。”
“你别说了,娘这就找人给你说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