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白羽和唐北荒即将要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此刻的唐府后院柴房,静悄悄的,可却呈现出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惧感。
皮鞭的声音划破长空,在柴房之中分外惊人。
女人卷缩在角落里面,咬着唇瓣不敢发出一个声音,按照她以往的经验,她越是哭喊,就越是会被人抽打。
她不敢,只能够抱着自己的胳膊,拼命地将自己往角落里面塞。
如果有个地缝钻就真的太好了。
“我让你寸步不离唐北荒,你却让他和别的女人成亲!”
男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着鞭子鞭打在皮肉之上发出来的闷响一起在柴房之中久久不散。
鞭子响了许久,一声声地在柴房之中如同在地狱那般回荡着。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要是不在这几日内爬上唐北荒的床,将生米做成熟饭,我就把你女儿卖到青楼里面去!”
“不……”
细如蚊蝇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十分无力,可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却是无比坚定。
就算畏惧男人手里面的鞭子,她都想要往前面爬过去。
“我……”
男人大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鄙视着她:“我说过的,从来都做得到。”
鹘鸼泪如雨下,她脑子原本就是空白的,现在就更空白了。
男人拉开柴房的门走出去,外面的阳光很好,可对于鹘鸼来说,却是一片黑暗。
她卷缩在角落,将自己的胳膊抱紧了,试图从自己的身上找到几分安全感,可不管如何将自己抱着,她感受到的都是铺天盖地的寒冷。
好冷。
鹘鸼带着满身的伤走出柴房,男人下手很重,但也很有分寸,不伤筋动骨,但总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不管鹘鸼怎么躲闪,男人总是可以找到鹘鸼的背脊、腹部和大腿,绝对不会打在鹘鸼的脸上和胳膊,甚至连小腿都不会伤到。
她在唐府之中挨了那么多鞭子,除了青儿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可青儿,不敢说。
她们母女都害怕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鹘鸼站在阳光之下,想要用热烈的阳光让自己冰冷的身体稍微暖和一下,可身体暖和了,心呢?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连接外面和后院的那扇破烂小木门,这儿根本不会有人靠近,这儿在所有唐府人的眼中都是不堪的,甚至不愿意进来的,这里是柴房,也是她和青儿的安身之所。
门主夫人从来都不曾承认过她。
她虽然傻,也蠢,但她看得懂人的眼睛。
不仅仅是门主夫人,唐家上下都不喜欢她,甚至那个面具男,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她。
她走不掉,逃不开,只能忍,一忍再忍。
她还要保护青儿。
鹘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柴房对面的小破屋,轻轻地将门推开。
唐青就坐在破床上,脸上新旧泪痕交替,她的手边是药盒子,全都是跌打损伤的。
她懂事地爬下床,手里端起药盒子,眼泪又落了下来。
鹘鸼笑嘻嘻的;“娘没事,没事的。”
“你坐下!”
每一次鹘鸼挨打之后,唐青总是会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她想要保护娘亲,可又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力量去保护娘。
她是娘从外面捡回来的,有一片瓦遮头,有一口饱饭吃,已经是上天开恩了,她的亲生父母早就在饥荒之中死了,她差点也变成了孤魂野鬼,要不是鹘鸼的及时出现,她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