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说的不错,她也是满手鲜血,但从不残害任何一条人命,就像白雁,她也是将人送到刑部的大牢,至于白雁最后是怎么死的,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苏溢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觉得现在和白羽说话需要小心翼翼。
他走到门口处,今夜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只是他刚刚拉开房门,却幽幽地开口:“羽儿,我还是不甘心地想要问你一句话。”
“你说。”
“你明明知道自己和萧澈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何还要一头栽进去?”
苏溢清皱起眉,盍族和赫北皇朝应该是不容两立的。
白羽身为盍族遗孤,怎么就对萧澈一往情深,他们才应该连成一线合力对付赫北皇朝!
“溢清,我和萧澈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白羽坦然地回答,“你说的仇恨,那是两个部族之间的,可我,又是什么人?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将我从乱葬岗捡回去的时候,就应该发现了什么,今时今日,你终于是忍不住了。溢清,你问过我了,我也要问你,你此前说的族亲,可是我?”
如此明显了,白羽也不再回避。
老谷主曾经说,苏溢清一直都有求死的想法,可自从将她从乱葬岗捡回去之后,心态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苏溢清是什么人,他怎么会一见钟情。
白羽自问,不算是彻彻底底地了解苏溢清,但却还是知道的,苏溢清和楚玉一样无宝不落。
如果是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不会做。
此前一心求死,只不过是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撼动赫北皇朝。
可在捡到她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白羽还没有深入去研究,毕竟这一切的巧合、因果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消化。
她不可能天真地以为,盍族还余下了两个人,就能够蚍蜉撼树了。
蚂蚁,终究是斗不过大象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苏溢清也坦然地点了下头:“是。”
他回过头来,看着被烛火照亮的白羽的脸:“你就不问问我,到底发现了什么吗?”
“不问。”白羽洒脱地笑道,“根本没有必要。”
苏溢清暗暗地咬牙,真的没有必要吗?
白羽可是那个人的血脉呀!
在世上,唯一一个能够自行驱动行尸的主儿!
云楠也会驱动行尸,不过用的也是旁门左道的方式,以血养尸,伤人伤己。
可白羽这种根本不一样,根本不是云宗那种邪魔外道可以媲美的。
苏溢清见白羽如此坚定,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走了。”
走了,是该走了。
可心有不甘。
苏溢清翻出镇国公府的时候,一道黑影正好就在高墙之外,定定地将他给看着。
“鬼先生。”
诡异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响起来的时候,苏溢清的心头微微一颤。
不过片刻,又安静下来。
他应该是要波澜不惊的。
“你在等我?”
“本座等你很久了。”
“我竟不知,原来我也有让云宗主等候的时候。”
云峥从黑暗之处走出来:“鬼先生应该知道,本座来找你,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