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溢清想了想:“那阿宁想不想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活下去……
这三个字对萧宁来说,很奢侈。
尽快他年纪尚幼,但对于寿命这件事,他小小年纪也是心知肚明的。
每月都会发作一次的尸毒瘴气,让他活下去都是一种艰难,可从来没有一次,在尸毒瘴气发作之后,他想过一死了之的。
他要活下来。
“我那个娘,要是宁儿不在了,她不知道要颓丧到什么地步。”
萧宁一本正经地说道:“阿叔是要带宁儿去昆仑吗?”
上一次,没有去成的地方。
苏溢清点点头:“只有去昆仑,你才能够活下去。”
白羽从来不会和萧宁谈论这样“深奥”的话题,也只有他们男人之间才会谈论。
每一次,在说及萧宁尸毒瘴气的时候,白羽都会忍不住落泪。
平素里面什么都不在乎的坚强女子,唯有在提及儿子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软弱。
苏溢清记得白羽悄然落泪的样子,也知道,萧宁的病是白羽的心头病。
她一直都在自责,若当年不曾任性,孩子不会遭这份罪。
萧宁想了想,最后咧嘴一笑:“那就走吧。”
反正都已经留书了。
那书信,应该都已经到了娘亲和爹爹的手里了。
萧宁握紧了苏溢清的手:“那个厉害的人物,真的可以治好我吗?”
苏溢清点点头:“可以的,只要你相信阿叔。”
“我相信阿叔。”
苏溢清笑了笑,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一尘不染的眼眸,比起大人的阴谋阳谋,真的干净纯粹的多。
安邑城,摄政王府,落樱苑。
一张贵妃椅,一方案几,一盏清茶,还有……
“儿子都不见了,你居然还可以睡得着?”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白羽的头顶响起来,白羽连睁眼的工夫都没有,只是索性将手中的扇子搭在脸上,表示无声的抗议。
饭后小憩,那是她的习惯。
吃饱喝足,就不允许人家休息一番么?
萧澈将白羽手里的扇子给挪开:“喂,能不能好好地正视一下,我的问题。”
“你的确有问题。”
白羽睁开眼,“扰人清梦,最大的问题。”
萧澈怒火中烧,也只有白羽能够让他这潭死水频频发火了。
可,又舍不得动手呀。
真是……
“我扰你清梦了?”
萧澈语气里面带着危险。
一旁伺候的若水察觉到情况不对,身子缓缓地往院门口移动,趁着人不注意,一溜烟儿地就往外面钻。
若水钻的太快,全然没有注意外面还有人,一头就扎进一个铁石般的胸膛。
然而……
对方闷哼了一声,垂眸一看。
啧啧,果然伺候在王妃身边的丫鬟若水,力大如牛!
好……
疼!
“葛校尉!对不起,对不起。”
“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葛天强撑着自己还被顶得慌的胸膛,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这丫头,是练过铁头功么?
若水尴尬地指了指院门:“王爷和王妃又在秀恩爱了。”
葛天嘴角抽了抽:“王妃又惹王爷了?”
“恩。”
没回子只要王爷一生气,也不呵斥王妃,只是会……
羞得很嘛!
人家还没有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