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门乃大日子。
白府上上下下都准备妥当了。
白镇堂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坐在大厅主位之上,看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在忙碌的下人们,脑子里面还一片空白。
“二哥!你在这儿做什么!王爷和王妃都快要归门了,还在这儿坐着呢!”
白镇棋咋咋呼呼地走进来,“瞧瞧外面都忙的雷翻震倒的,你倒是像个老太爷,稳如泰山,还不跟我出去!”
可真是服了,到底是谁的女儿归门呀!
“玉蝉呢?”
白镇堂在牢房里面就收到了风声,王瑞芝死了,就死在他的书房里面。
可白事还没有过几日,就挂了红事,两者冲撞,他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了。
白镇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别提你那位妒妇了。”
“又怎么了?”
“我都说让你别娶那么多女人了,你偏不听,娶了一个又一个的,还好巧不巧地娶妒妇,现在那个欧阳玉婵,这府上的夫人死的差不多了,一个人就要翻天了。”
白镇棋气的不得了,胸膛起伏的弧度可大了:“我刚刚想着到底羽儿三朝回门乃大事情,可人家呢!人家躲在屋子里面不出来,我说破了嘴皮子,人家居然要睡了,这大白天的,羽儿他们不过是回来吃个午膳,居然还要避而不见,不知道是做了多少亏心事。”
“你也别这么说。”
白镇堂叹了口气。
这一年,白府死了不少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惹了瘟神。
接二连三地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前些日子,王瑞芝的死让他心里一直都不快乐,好在白羽成婚,还是和萧澈成婚,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大事。
起初他也是不愿意白羽和萧氏扯上关系的,但那个人是萧澈,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希望,一切都能够平平淡淡地过去。
以前的事情,这些知道的人都带进棺材吧。
“她不去,就由得她吧。”
“作为当家主母,就算是庶女,归宁这种事,也要出面的。”白镇棋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会儿礼部的人来了,怎么办?到时候二哥你怎么同礼部的人说,她欧阳氏可是大户人家,听闻当初安嫔归宁的时候,她可是带着一众女眷去迎的。”
白镇棋就是看不惯欧阳玉婵一碗水不端平还有理的样子。
白羽虽然不是他们白家的血脉,但扛着白家四小姐的身份二十年,就是他们白家的人。
凭什么区别对待?
“不成!”白镇棋越想越生气,“我再去叫她!”
“不必了。”白镇堂叹了口气,“你先去门口候着,我去。”
“二哥你搞的定?”
“正如你说的,礼部的人要来,玉蝉她不得不出面。”
白镇堂想到这么多破事都要操心,只感觉头上的发又花白了不少。
白镇棋看着白镇堂走出大厅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了一番,二哥又苍老了不少。
自从入狱再放出来之后,不知道为何,总是在白镇堂的身上看到苍凉,好似要将所有都放弃了一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
他准备要归隐了吗?
白镇棋摇摇脑袋,二哥怎么会归隐呢?
当年冒险做出那样的事情也不曾从官场之上退下来,反而从一个赫赫有名的武将,一步步地走到朝堂之上,再到一品大员,岂有说退下来就退下来的道理?
白镇棋走到门口,坊间的人早就闻到了风声,全都簇拥在门外的街道两段。
这些都是来凑热闹捡银子的。
安邑城有个规矩,新嫁娘归门的时候,新姑爷会派发红包。
他们可冲着红包来的。
“你说这一次王爷的红包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