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诧异地看着秦文诺:“我归宁回白府,才揭露了欧阳玉婵此前做的那些龌蹉事,走之前才看到她被刑部的衙役带走,怎么这么快就哑巴了?是在狱中造人毒打了吗?”
“你当我们刑部大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冤狱吗?”
秦文诺不忿地说道:“进大牢的我们可都是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就连楚家的那位公子爷进去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她一面说,一面看了下周围,确定没人往这边看才又小声地说道:“要不是太后说了,不能给楚公子优待,现在可能已经被养的白白胖胖了。”
“养的白白胖胖有什么用,还不是死路一条。”
得罪楚琉璃,还有好运连连?
“话也不能这样说,太后可从未说过要怎么折磨欧阳玉婵,听说是进牢房就哑巴了。”秦文诺啧啧两声,“我爹说,大约是在路上气急攻心,然后就失声了。”
“找御医了吗?”
“犯人哪有资格找御医,更何况是女囚。白夫人犯的罪名不小,都是大罪,杀人放火,买卖女婴,这种事情,哪有人敢去请御医,顶多找了个医婆瞧瞧。”
秦文诺切了一声:“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又慈悲心发作了,想要去看看白夫人?不过也是,到底她也是你的大娘。但你怎么老是欧阳玉婵欧阳玉婵地叫?连个大娘都不喊?”
“我就不。”
“你就是脾气太臭了。”
“有你臭?”
白羽哼了一声,将药罐子放在灶台上:“马子仁,这儿差了三七。”
马子仁哦了一声赶紧将三七给拣了过来。
秦文诺皱起眉:“你这三朝回门的,白府出事我知道,你不便久留,但王爷呢?他没有陪你?”
“你刚刚说,楚宁在牢房里面?”白羽挑眉。
顺带就避开了这个话题。
秦文诺点了下头,认真回忆:“我记得爹是说过,太后对这个庶出的弟弟太差了。”
“怎么了?”
“除了能够传话之外,其他的优待都不可以,啧啧,都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呢!”
一旁一边抓药一边听他们唠嗑的马子仁,在听到这些对话之后,忍不住颤了颤。
真是可怕。
“马大夫,外面有人来,说是要找一位姓白的大夫。”
白羽抬起头来:“恩?找我的?”
“谁会知道你在这儿?”秦文诺好奇地看向外面。
熬药的内堂外面出去就是一道照壁,上面绘着栩栩如生的银杏,看着就生机勃勃。
马子仁警惕地说道:“我先去瞧瞧,若是不对劲,将人打发了就是,谁会知道王妃这儿坐诊?”
秦文诺附和道:“也是,你都没有挂出名去,怎么会有人知道是你在这儿?”
白羽想了想,也觉得两人说的不错。
马子仁打点了一切之后,才施施然地走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个尾巴。
白羽抬起头,烟雾袅袅之后,是一道瘦削的身影。
一个大医箱差不多和他腰身宽了。
“李俊良?”白羽将手里的活儿放下,“你不是在白府为阿旭诊断吗?怎么来这儿了?”
白羽说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顿,心里打鼓:“不会是诊断有什么问题吧?”
“是有问题。”李俊良看了一眼马子仁和秦文诺。
该说不该说的,他都不知道。
兹事体大。
马子仁赶紧道:“我去外面看看那些看诊的病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