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屋子能住人吗?”
葛天一边收拾着狭窄的小房间,一边将潮湿到发霉的被褥给丢出去,嫌弃地叹了口气:“云宗这是在玩花样吧。”
萧澈就站在门口处:“不是云宗玩花样,是有人要玩花样。”
他活动了下筋骨,脚踏实地的感觉,可真好。
“楚世子,没想到一别两三月,竟然也学会鸡鸣狗盗之徒的听墙根了。”
萧澈啧啧两声,言辞里面满是奚落。
楚玉脸色极其不好看地走出来,哼了一声:“萧澈,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不过一个阶下囚,居然还在他面前大言不惭。
“本王是什么身份,不用你管,倒是你,又是什么身份?”萧澈转过身,看着走过来的楚玉,目光落在楚玉的左手上。
明明被断了一只手臂,但现在却被铁臂取而代之,这种手艺,似曾相识。
不用多想都知道是白羽的杰作。
“刚刚在外面还说的不够清楚?”楚玉满脸的炫耀,“我现在的身份,也没什么,就是云宗少主的未婚夫罢了。”
他没有将白羽的名字点出来,但云宗少主是谁,除了白羽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楚世子!”葛天都听不下去了,“王爷和王妃经过多少才走到这一步,你别再从中作梗了!”
“我从中作梗?”楚玉只觉得可笑,他走上前来,走到萧澈的面前。
两个大男人身形都差不多,他从不觉得自己比萧澈差几分。
他们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们在安邑城都各有各的天地,凭什么在白羽的眼里,他就不如萧澈了?
“是我在从中作梗,还是王爷作茧自缚?”
楚玉瞅了一眼狭窄的小房间,嘴角泛起冷笑:“看来云青还没有拾掇清楚,连文房四宝都没有送过来。”
葛天听了火气就上来了。
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位世子爷怎么老是和他们爷作对呀!
可葛天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萧澈却是冷声道:“本王舟车劳顿,本王可什么都写不出来。”
“看来王爷还挺金贵呢!”
“本王千金之躯,你若想逼迫本王写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本王可写不出来。”
“休书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要休妻?”萧澈呵呵一笑,负手而立,隐隐之中,气场倏地强大起来,“楚世子饱读诗书,应该知道,休妻有七出之条,敢问本王的王妃是犯了哪一条?”
楚玉沉住心神:“王爷这是不肯休妻了?”
“无子、yin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萧澈郎朗而语,“敢问楚世子,本王王妃是犯了哪一条?你只要说的出来,本王立刻休妻。”
七出,白羽一条都没有犯。
萧澈哼了一声:“让本王白白地休妻,不是给萧氏皇族蒙羞么!楚世子,你安的什么心?”
“是呀,楚世子,你这是安的什么心?”葛天附和道,“王妃好好的,又不是无所出,又不是不孝顺,又不是有三只手,更不妒忌,贤良淑德的,凭什么让我们王爷休妻?这不是让史官来抹黑王爷胡乱休妻么!当萧氏转横霸道么!”
一顶比一顶更大的帽子兜头将楚玉给盖起来,要是他们现在在安邑城,楚玉恐怕都要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在。
不过现在……
“你以为这样说,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楚玉笑眯眯地看着萧澈。
萧澈脸色如常,嘴皮无情地掀了掀:“本王笃定,你没有办法。”
他一日不休妻,楚玉就一日都没法子和白羽成婚。
他就是要在这个死赖着。
反正脸都在下船的一刻被丢光了,从来他都没有那么丢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