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让人住王府?没关系让医庐请了人去照顾?”
白镇棋起初都还相信萧澈的,可坊间的闲言碎语传来传去的,他还真的就不相信了。
葛天正要继续回答,萧澈却道:“阿天,好好驾车,其他的事情别管。”
“嘿,我说你……”
“白三爷,你这是审犯人呢?”
萧澈背脊笔直,一双深邃的眼眸盯得人发憷。
白镇棋咽了口唾沫,认怂。
好吧……审萧澈的事,他还不够资格。
“我这不是问问么?”
白镇棋嘟囔着,其他的也不能再多问了。
哼,不说是吧,不说等他见了白羽,可不知道会胡言乱语些什么。
就算他知道也许真的可能,萧澈和秦文诺没有任何关系,葛天说的话是真的,但萧澈自己不否认,他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过。
萧澈没有理会白镇棋,他需要养精蓄锐,去云宗的路上凶险都不算什么,最凶险的,还是到达云宗的时候。
要不是因为白镇棋还有用处,他是不可能带着白镇棋的。
海滨城,一望无垠的汪、洋大海,海风狂乱,风起云涌,天色暗的不行,仿佛世界末日那般。
战舰停靠在港湾之中也被吹的左摇右摆的。
也幸好战舰的船身原本就厚实,所以摇晃的也没有其他船只那般汹涌。
城墙之上的男人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看起来十分干练,但脸上的神色很冷厉,让人不敢靠近。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见的温柔,但只是一闪而过。
在某一瞬间,脑子里面也浮现出当初那个蛮蛮的姑娘。
人总是有选择自己走的路的权力,若水有,他也有。
若水选择了一条不归路,那他只能中断她这条人生路。
“齐校尉,镇抚司的士兵已经清点完毕,”身后的士兵抱拳说道,“原本我们有两千人,现在只剩下一千八百七十三人。”
“死了还是残了?”齐北面无表情地问道,拳头已然捏紧了。
一百三十七人……
“失踪。”
“查。”
不可能无端端的失踪。
出来两千人,是死是活也得凑够这个数!
“是!”
士兵正要退下去,又瞧了一眼暗沉沉的天空:“齐校尉,暴雨恐怕就要来了,还是不要站在这儿了。”
万一染了风寒,大战在即,怎么办?
失踪一百多人,丢了一艘战舰,出师未捷,这件事还需要齐校尉同王爷汇报,他们这些小角色可顶不住。
“听闻海滨城的反狂风暴雨最是厉害,我倒是想看看。”
齐北仰起头,淡淡地说道:“不妨事的,你下去吧。”
城墙之上也有守城将士,各个都手握兵器,这些士兵也是血肉之躯,他们都不怕,他这个武者怕什么?
士兵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风呼啸而过,不消片刻,暴雨已然降临。
豆大的雨粒子哗啦啦地往下掉,很快就成了一条条直线,狂风一吹,又变成了曲线。
眼前的一片迷蒙到最后都变得清晰,齐北就站在墙头上,良久之后,才转身下了城墙。
前尘往事,再不需要惦记。
原以为心狠手辣只是潜藏在内心的一抹黑暗,却偏生有人来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