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回美国后,肯定要被林家的小少爷烦死,”宋恩平没想到自己一个单身狗,倒要在一大一小之间反复操心。
江嘉树随口道:“贝贝最近喜欢画画。”
午饭局结束,宋恩平揣摩着江嘉树的回应走出日料店,转头就看到一个染着红发的美女从路对面跑过来,经过他,张开手臂朝江嘉树抱去。
“江哥哥,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宋恩平看着笑容灿烂的程安娜和依旧阴沉如雪的江嘉树,眼皮猛地突突跳。
妈的,这是什么年度大戏?
沉屿觉得有时候还是一刀杀了她才好。
这样她就没办法顶着一张冷清的脸说着让他痛不欲生的话。
她明明知道他有多爱她,却硬要反过来证明自己有多绝情。
江梨将这枚炸弹送到他耳边后,察觉到他浑身顿住,漂亮的蓝色眼眸从痴迷化成茫然。
再等待他的眼神转变为怨恨的空隙里,她拼起一股劲,腿弓起大力撞在他腰上,在他身下找回了自由,快速爬起来。
沉屿反应过来,伸手要把她拦下。
江梨等待着这个机会太久,眼眸里的凶意毕现,她操起桌边摆设的古董花瓶朝他身上砸去,脚底体力不支地晃了一下,花瓶碎在他的左手上,剩下一半被他甩在了玻璃柜上。
噼里啪啦。
柜子上的东西全掉了一地。
她拉起地上的睡袍裹住自己,赤着脚站远了点,动静大到像地震,但没有用,这栋别墅的建材隔音效果堪比军工,外边的人压根听不到。
她必须跑出去让人看到才行。
沉屿看着她身后的碎片,表情已经没有了喜怒,仍固执地朝她伸手:“阿梨,过来我这里。”
她是有病才会选择回头。
江梨看都没看他一眼,踩着玻璃渣,白皙的脚底很快染出了妖艳的红色,她没有停顿,这几天流得血太多了,她早就麻木。
出了房间,下楼,再往前跑一百米就能离开这个疯子。
她喘着粗气,脑子里嗡嗡地响,眩晕感从颅内袭来,江梨步伐变得缓慢,不敢回头,身后的脚步声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在她踉跄跪下要握住门把手时,沉屿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给按在墙上,手上的水果刀用力地插在她右脸边的白墙里,掌心里流出来的血全揉到她脸上。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江梨,怀不了就当我的性奴,关在地下室里,每天给我操个够,操到死,”他摸着她的脸,“这样也不错。”
“沉屿,”江梨牙齿都在颤抖,不敢去想他要用什么手段对他,强迫自己镇静地道:“你恨我,除非杀了我,你在这里跟我耗也没用。不出叁个星期,一定有人来救我。”
“而到时候,关于你的情报就会散布在黑市里,我哥不会放过你,当年参与交易的白家,还有你的本家人都会想办法除掉你,我可以给你安排好一切……送你回北欧,换一个新身份。”
沉屿手隔着布料托住她的胸,手指拢紧,力道大到像要捏爆:“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嗯?”
江梨心里一灰,谈崩了。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她攥紧手里的玻璃碎片狠狠朝他胸膛抢刺进去。
他的胸膛硬得发烫,碎片太小,尖锐的顶端成功让他的身上又多了一处血痕。
像是心口位置的伤痕。
沉屿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已经不堪一击的江梨被力道冲击得跌落在地,将墙上的油画给扫了下来,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她全身都是血,他也是。
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反正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两个到死也是共同去十八层地狱的。
注定做鬼也不会放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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