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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轻逐渐熟练地拉住试图去一旁查看情况的某人,他不想等下找到队伍了还得再找他。
薛刚的人速度很快,五分钟不到他们就找到大队伍的踪迹。
“他们已经离开这里,往那边走的。”队中一人指着一个方向道,“他们人多,走的应该还不远。”
“啧!”薛刚很是不高兴地咂舌,隐藏在黑暗中的眉眼间满是戾气,“追!”
所有人再次紧绷神经,继续移动。
接近一个小时的快速移动,还是在神经极度紧绷的情况下,所有人的速度都慢了下来,黑暗中也都是止不住的喘息声。
季言轻主动担起探路的责任,整个队伍除了他就只有那男人还好些,然而让对方探路他怕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这座城。
一路前行,三个多小时后,就连季言轻都快吃不消时,远远的他们在一栋排楼屋顶看见人影。
黑暗中那人小心地来回在楼顶戒备着四周,他已经做得很隐蔽,但季言轻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应该是守夜的人。
找到队伍,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换成薛刚带路,他们快速向着那栋排楼而去。
他们才靠近,楼顶守夜的人就发现他们,对方明显愣了下后赶紧向着下方跑来。
薛刚没有等对方到门口,直接就带着人进去。
排楼底楼是一家很大的连锁化妆超市,原本昂贵的各种瓶瓶罐罐摔得满地都是,货架也倒得乱七\\八糟。
拉下的铁门里,勉强清理干净的货架后,两三百个人狼狈而拥挤地躲在里面睡着觉。
长时间的逃亡生涯让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狼狈、恐慌和疲倦,那些压在他们心口的绝望让他们就连睡着眉头都紧皱。
听见动静,看见有人进来,守夜的和还醒着的几人慌乱不安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薛队……”
那人话还未说完,就被薛刚一脚踹飞砸在货架上。
“我让你们跑,我让你们他妈地跑……”薛刚踹完人,回头就把手中的枪砸向另一人的脑袋,那人虽有防备但还是被砸得倒地,额头鲜血直流。
砸完人,薛刚还不解气,抬脚对着那人的腹部就是一阵猛踹,“妈的,老子给你吃给你喝,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对于这些人没在原地等他回去而是选择逃跑的事,薛刚相当愤怒,甚至如果不是开枪会引来丧尸他早就开枪。
屋里其他原本睡着的人早就被这动静惊醒,所有人都或蹲或坐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製造出丝毫动静。
这种事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季言轻看向季安和季乐,如果他没猜错,季安和季乐之前就是在这支求生队中。
角落,季安和季乐小脸惨白得毫无血色,小小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记忆中熟悉的疼痛和恐惧铺天盖地袭来,他们习惯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不让自己落泪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如果他们哭如果他们发出声音,薛刚会打得更加用力,他会把他们往死里打。
“妈的!”薛刚踢到累后一脚踢在那人脑袋上。
季安和季乐瘦小的身体跟着颤抖了下,他们本能惊恐地抬头。
脑袋抬起,在看见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的瞬间,他们所有的努力好像都变得没了意义,他们努力地咬着下唇,抽泣声却还是从喉间溢出,他们努力忍住不哭,泪水却还是大滴大滴滑落。
一直注意着季安和季乐的封亦莫眉头皱起,他不明白季安和季乐为什么要哭,还哭得这般伤心。
“爸爸!”
“爸爸……”
封亦莫愣了下,有些许不自在,但也没说什么。
他们的关系确实也能算得上是父子,毕竟是他给了他们新的生命,他们如果一定要叫他“爸爸”,倒也不是不可以。
眼看着两个小家伙可怜兮兮地哭着扑向自己,封亦莫脸上的冰冷有龟裂的迹象,他跨前半步微微弯腰,伸出手。
已经跑到他面前的季安和季乐绕过他一头扑向季言轻,他们伸出手,一左一右抱住季言轻的大腿。
抱住季言轻,感觉着季言轻的存在,那瞬间他们心底所有的恐惧、不安和疼痛似乎都得到宣泄,他们在季言轻面前泣不成声。
微微弯着腰的封亦莫维持着伸出手的姿势整个僵硬,然后风化。
爸爸,谁???
说是泣不成声,季安和季乐的哭声也就比寒冬夜里路边的小奶猫大声些,克制、恐惧早已刻入他们的灵魂。
哪怕是放任之下的哭泣,他们也不敢大声。
季言轻单膝着地,放下斧头,紧紧抱住那两具瘦小而无助的身体。
听着他们喉间溢出的猫儿般的哭声,感觉着他们身上止不住地颤抖,他一颗心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攥紧揉碎,窒息地疼着,也酸涩无比。
“不怕,不怕……”
季言轻说不出好听的话语,他只能
', '>')('将这两个字不停重复,回应他的是两个小家伙手上紧紧拽住他衣服如同拽住救命稻草的力量。
喧闹并未持续太久,薛刚倒也还记着城里有尸王,打完人发泄够他立刻让所有人起身,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还能自己走吗?”季言轻问眼睛都哭肿的季安和季乐。
两个小家伙很瘦,他们脸上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肉嘟嘟,他们依旧可爱,只是那份可爱中更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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