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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沈书刚刚伸手接了窗外的雪在尝。
吐完嘴里的雪,夏沈书把窗户拉上走回客厅时对上季言轻的视线,他道:“还是苦的。”
早在发现这座城夜里会下雪时,薛刚队里的人就已经挖了雪尝过,然而雪化之后的水透露着一股奇怪的苦味。
“估计是那些树散发出的气体。”夏沈书猜测。
这座城市距离旁边的那山脉还很近,那树林里的树如果真的会散发出有问题的气体,确实很有可能会污染空气中水汽。
季言轻从自己的背包中取了水递过去。
夏沈书看见,没接。
季言轻直接扔了过去。
蓝梓受伤失血过多,急需补水,这两天的时间夏沈书把他和蓝梓的水都喂给蓝梓喝了,他现在已经没有水。
水砸到怀里,夏沈书没再拒绝,拧开小喝了两口。
喝完水把盖子拧上,他又把水扔回给季言轻,季言轻也已经只剩下半瓶水。
一旁已经准备睡下的薛刚队里那三人看见,喉结忍不住跟着滑动。
其中一个人从自己背包中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喝了两口,无视他身旁另外两人灼热的视线,又把水放进背包中。
回来的三个人只有一个拿枪,另外两个只是普通队员,拿枪的人有着薛刚单独分配的单独物资,另外两人却没有。
季言轻没去做那个好人,收好水之后闭上眼睛。
夜已过半,剩下的时间白天睡了一觉的夏沈书守夜。
知道这城中危险,季言轻觉少,天边才刚刚微微亮时他就睁开眼。
下了一夜的大雪把整个城市都覆盖,从窗口望去白皑皑一片,如同一个崭新无垢的世界。
然而没能被雪覆盖的那些建筑侧面依旧透露着死灰,它们时时刻刻提醒着众人这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季言轻在窗口小站了会,让窗口缝隙透进来的凉气把他彻底吹醒。
季言轻叫醒所有人,让他们提前准备,天再亮些后他们就出发。
被叫醒,一群人沉默地开始吃东西。
把东西按分量分好后,季言轻把属于自己那份里的食物多分了些给季乐和季安,季安还在发烧,季乐昨晚就在叫饿。
他们的食物有限,必须控制。
他无法让季安和季乐拥有特权,但他可以把自己的份分些给他们。
季言轻才把东西放下,季安就把自己那份食物全部推给季言轻,要全部让给季言轻吃。
季言轻伸手摸摸季安的额头,季安额头还是烫得厉害,烫得他脸颊都通红,“还是吃不下?”
“嗯……”季安不安地低着头。
季言轻护目镜下的眉头皱起,眼底深处是淡淡的担忧。
“多少吃点。”季言轻从一堆食物中拿了些更顶饿地递给季安。
一旁季乐看见,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嘶……”蓝梓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
季言轻和季安、季乐都看去。
夏沈书快速吃完东西后,拿了在屋里找到的还算干净的衣服撕成布条,要在出发之前替蓝梓重新包扎一次伤口,顺便再打一次针。
蓝梓脸上脖子肩膀上的布正被取下,她布下的伤口露出。
伤口不是特别深,但因为没有缝针的缘故干枯的血痕和结痂的伤口看着非常可怕,就像三条扭曲着身体的大蜈蚣趴在她皮肤上。
“你很在意?”蓝梓突然道。
季言轻眼神困惑,不明白蓝梓指什么。
蓝梓看向一侧的卧室房门,虽然季言轻并未说什么,但他们都已经感觉出来,季言轻不是很喜欢卧室里面的那三具尸体。
那尸体确实瘆人,再加上那种环境之下透露的绝望,他们一屋子人没有一个人喜欢,那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们胸口,但季言轻透露出的抗拒却比他们所有人都重。
季言轻垂眸,“没有。”
“我是家里的老大。”蓝梓道。
有些布条粘在她伤口上,夏沈书不得不用些力气把它们扯掉,蓝梓痛得实在厉害,她试图找人说话转移注意力。
“早些年我家没什么钱,所以我父母在生下我之后就出去打工,我小时候一直跟在我爷爷奶奶身边。”蓝梓倒吸一口冷气。
“大概我八/九岁的时候,他们在城里买了房子,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把我接到城里去读书,但他们没有。”
“买房的第二年,他们给我生了个弟弟。”
“他们把我弟弟带在了身边,理由是他们现在有条件了,不想我弟弟再留在老家吃苦,读个书还要每天走半小时山路。”
“我打那之后就特别恨我弟,总觉得是我爸妈隻喜欢男孩子不喜欢我,重男轻女。”
“第三年的时候,他们又给我生了个妹妹,他们仍然把她带在城里带在身边。”
“那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他们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 '>')('蓝梓倒吸了口冷气,她红着眼眶看向季言轻,“高中的时候我必须到城里读书,所以就开始住校,我一个月去他们的房子里住一次,平时的周六周日都住学校。平时生活费他们会直接打在我卡里,有时候还会忘掉。”
“我一直挺不明白,开始工作后我才总算鼓足勇气问他们这是为什么,你猜他们怎么说?”
季言轻看向蓝梓,蓝梓这转移注意力的方法确实好用,她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聊天内容上,她甚至都没注意到她肩膀上的伤口有地方裂开有血在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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