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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季言轻又补充,“要弄的东西太多,一样样往外搬太麻烦,明天看看能不能直接找到车子,把东西搬到车上,然后直接把车子开出来。”
他们必须尽快补足食物和车辆,这样一来即使和向阳发生点什么,他们也有后路。
白浩宣点点头,到一旁去跟队里的人说明天的安排。
知道明天天不亮就要进城,白天才因为车祸而走了四/五个小时疲惫不堪的一群人,在吃完只有以往一半量的晚餐后,早早睡下。
他们之前一直睡在车里,车里有放置垫子和被褥,还密封,即使夜里下雪也还算暖和。
现在车没了,他们就只剩下头顶几块遮雪的布,一入夜,雪还没下下来,帐篷内一群人就冻得直哆嗦。
季言轻找地方坐下时,他两隻脚早已经冻得没了知觉,手上因为持续地吃药而结痂的伤口也开始叫嚣。
季言轻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本能看向季安和季乐。
穿着大一号衣服的季安和季乐两人紧靠在一起缩在角落,他们吐出的气体雾白,两张小脸也冻得发青,手指头更加红彤彤如同小萝卜。
002
看着他们那模样,季言轻一颗心柔软。
“季安。”季言轻主动出声。
听见熟悉地叫喊,季安和季乐立刻抬头看向季言轻。
“这里来。”季言轻拉开自己大衣的外套,要把两个小家伙裹进衣服里。
拉链拉开,季言轻却没等来季安和季乐,他看去,两个小家伙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季言轻哑然,他看向两人的脸。
季乐委屈地扁着嘴,眼眶里的泪水都已经溢到睫毛上,他稍微眨个眼眼泪都能掉下来。
季安倔强地咬着下唇,没哭。
“怎么了?”季言轻心口酸涩,“过来我抱抱。”
季安吸吸鼻子,“……抱抱就会不见。”
“什么?”
季安抹去脸上不听话擅自就跑出来的眼泪,“之前就抱抱了,然后你就、你就不要我们了。”
说起往事,季安眼泪愈发止不住。
他们知道的,下午封亦莫又惹季言轻不高兴了,季言轻肯定又想抛下他们偷偷走掉。
如果季言轻是因为想要扔下他们所以才对他们好,那他们宁愿季言轻不要对他们好。
他们知道季言轻害怕他们,知道季言轻讨厌他们,他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希望还能回到之前。
现在就算没有季言轻的抱抱,就算季言轻不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关系,他们只要能跟在季言轻的身边只要能看见季言轻就好。
他们会保护好季言轻的。
虽然季言轻已经决定不要他们,但他们还是喜欢季言轻,季言轻还是他们的爸爸。
听见季安带着哭腔的话,见季安落泪,季乐再忍不住,他把脸埋进季安的肩颈间躲起来偷偷哭。
季安比他大不了多少,季安的肩颈太小,只够藏下他半张脸,他冻得红彤彤的鼻子和湿漉漉的脸颊都露在外面。
季安笨拙地抱住他。
他会保护好季乐,因为他是哥哥。
看见那一幕,季言轻本就发酸的心口愈发酸涩,那份酸痛都溢到喉间,让他喉咙发痛。
他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对于季安和季乐来说确实是如此,他所有的好心都在他决定要和他们分开那一刻变成了刀子,一次又一次往季安和季乐心上扎的刀子。
与其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还不如一开始就狠绝一点。
季言轻闭上眼,努力不让自己去听黑暗中季安、季乐如同小猫崽子般压抑着的哭声。
队里有伍上游一群人,城市里有向阳的人,夜里的守夜白浩宣安排了两批四波人。
一部分守在队里,一部分守在旁边的山上,前后夜分作上下两班。
白浩宣夜里守下半夜,到时间他被换班的人叫醒后,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端着枪哆嗦着出门。
来到外面,看着夜色下被狂风刮得卷起的雪花,白浩宣向着衣服里缩了缩脖子。
天气越来越冷,他身上原本夜里不用棉被就能安心睡着的大衣已经起不到多少保暖的作用,寒意化成刀子,不停的往他身上刺。
白浩宣在雪中跺了跺脚,仅仅片刻,他脚趾已经一点知觉都无。
跺完脚,白浩宣看了眼旁边有着伍上游一群人的帐篷,确定伍上游他们都老老实实睡着觉,他向着旁边的山顶走去。
才到山顶,他就在山顶看见一个衣摆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的男人。
封亦莫依旧是他那一身衬衣一件风衣的装备,他仿佛不知寒冷,正抱着自己的长刀坐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眺望远方。
看见封亦莫那风衣,本就冷得直哆嗦的白浩宣顿时隻觉一股寒意从心口涌出,把他身上仅剩下的那点温暖都驱逐。
“你不冷吗?”白浩宣牙齿都打颤。
', '>')('听见动静,封亦莫回头。
封亦莫已经在山顶坐了有一段时间,他肩膀上头上都是雪花,甚至就连睫毛都覆盖上一层白霜。
看见封亦莫那模样,白浩宣顿时隻觉愈发冷。
“你们又吵架了?”白浩宣找话说,不转移注意力他怕他会直接冻死过去。
已经回过头去继续瞭望远方的封亦莫有了动静,他转过身看着白浩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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