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弱水冥夜和天欢燕好的日子没能过多久,神魔大战就开始了。魔神为了灭魂珠泪,来势汹汹。他屠杀了一个又一个神,将他们陨落时的灭魂珠泪收集起来,想要炼成开启同悲道的神珠。冥夜于出征前听到神陨的消息,便将不知情的天欢困在了瑶池。“冥夜!你不能这样做!”天欢双手抵在结界,她看着冥夜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冥夜!!!”前往战场前,冥夜低声告诉留守上清仙域的仙人们:“若我陨落,你们带着圣女离开。随便去哪儿都行,只要别去战场。”为首的仙子摇了摇头:“真君,莫说圣女做不到,我们也做不到。同袍结义,岂能于众神和真君身后逃避。”冥夜垂眸,最后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冥夜离开半个月,天欢就破开了结界。“圣女!你现在离开只会让真君担忧!”仙子想要拦下她。天欢摇摇头:“我不能不去!”不久前她寻得了火阳鼎、洗掉了水灵根,冥夜是担心她境界不稳,才不让她去战场,可是她怎么能任由冥夜一个人去面对!忽然这时候有一个小仙回来禀报:“真君被魔神重伤,落入弱水!”“冥夜!”听到这个消息,天欢推开了仙子们的手,飞快地离开了上清仙域。很快,她找到了那条鸿毛不浮的弱水,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弱水无边无际地涌来,侵蚀了天欢每一寸皮肤,她向着深处沉去,指尖都在发疼。天欢从小被父亲和冥夜宠着、上清仙域护着,哪怕是洗灵根,她也没有这样痛苦过。眼泪从天欢的眼睛里一滴一滴滑落,被弱水彻底吞噬。两天后,天欢终于找到了沉在弱水深处里的冥夜。他闭着眼睛、面色惨白,胸前有着一个被魔器所伤的大洞,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着和天欢一样被弱水侵蚀的红斑,身上的铠甲也早已破烂得不成样子。天欢紧紧抱着他,使用特意留存的灵力费力地向上游去。这时候,迟了她一步跳下弱水的上清仙子找到了他们,合力将他们救出弱水。“冥夜!冥夜!”天欢刚上岸,就慌忙地从锦囊里取出最好的灵丹,一把一把地往他嘴里塞。冥夜咽不下去,她就俯身吻他,撬开他的牙齿,将灵丹统统推进去。“天欢圣女!”仙子道。天欢仿佛才看到她们,她将手中的灵丹递给对方:“仙云、乐游,服药。”两人接过,但着急地说道:“真君急需疗伤、逼出魔气!上清传来消息,说魔军攻至仙域,我们不能带真君回去!”天欢点点头:“我知道,我给他疗伤,我给他逼出魔气……”她根本就没听到两人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在重复。两个仙子对视一眼,乐游低声说道:“找个地方将圣女和真君藏起来,我们再回上清。”仙云点点头,两人服下灵药带走了天欢和冥夜。在这一行人离开后,桑酒才从自己躲着的地方走了出来。原来天欢和上清仙域的仙子救了冥夜,不需要她一个蚌妖。于是,桑酒又回到了自己的小竹林。两个仙子寻到了一处小秘境安置冥夜和天欢后,匆匆离开。在这个秘境里,天欢稍微恢复好了之后,便开始为冥夜疗伤。一个半月过去,冥夜被魔器所伤之处终于愈合,身体各处小伤也不见踪迹,天欢的灵根隐隐作痛,她却没空顾及,因为冥夜没有醒来。可仙云给她传了话,说神魔大战还在继续,魔神想要开启同悲道,让天下苍生都化作妖魔。因此,天欢不能在秘境里守着冥夜,她需要跟上清仙家一起守卫三界,连带着父亲和冥夜的期望。还好,这个秘境里有两条灵脉,冥夜可以借助它们缓慢恢复。设下阵法后,天欢离开了小秘境,回到了神魔战场。天欢和其他仙家一起艰难地抵抗,眼睁睁看着诸神一个接着一个陨落,仙人魂飞魄散,而魔神越发癫狂。天欢几乎已经忘了曾经的安宁是什么样,妖魔杀了她的亲友,她的火阳鼎也烧过无数的妖魔。有一天,魔神袭来,她不得不放掉最近抓到的一批妖魔,勉强逃走。天欢被魔气所伤,痛不欲生,她回到了那个小秘境。看着面前依旧沉睡着的冥夜,天欢握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抽泣。她可能会死啊,冥夜怎么办啊,上清仙域怎么办啊。那一刻,天欢终于明白了冥夜出征前将自己关起来时的心情。最后,天欢蜷缩在冥夜的怀里,伤口泊泊地流着血,她低声唤冥夜的名字。“冥夜,我好疼啊。”“你醒过来,抱抱我吧。”“冥夜。”修养好了的天欢将小秘境的灵草化给冥夜后,又匆匆离开、返回战场。第六年,仙家的顽抗终于见到了曙光,魔神被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背叛,遭同悲道阵法反噬而重伤。天欢听闻这个消息就带着上清仙域的仙家出了兵。“你们疯了!这消息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再说,就算是真的,你们杀了魔神又怎么回来?!”魔宫可是在魔境的腹部啊!天欢对这个仙家说道:“那你们应该想办法接应我们,而不是拦下我们!”“走!”同悲道没有开启,这个消息多半就是真的。再说,这个消息即便是假的,对他们也有利。妖魔本就无士气可言,一听魔神重伤便溃不成军,如果不趁这时候去杀魔神,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天欢和上清仙域的仙家们做了全盘的谋划,心中有六七分胜算。他们掩藏仙身,潜入魔宫,真的就见到了受伤的魔神。天赐良机,怎能不战!天欢一声令下,率上清仙域的仙家攻向魔神。但是出了些纰漏。那个消息大体上没有错,只是细节不太准确,魔神并不是重伤。他看到这群敢来送死的仙家,桀桀大笑。天欢等人瞬间明白了魔神伤势不重,便换了打法,他们在避开魔器的情况下尽量多消耗他的魔气。魔神的附庸忙抢流落在外的洗髓印,忙着争夺地盘,这里只有魔神,于是,在车轮战又放风筝的情况下,魔神稍不注意就被天欢和冥夜大弟子重伤。甚至,冥夜大弟子还抢到了斩天剑。“走!”天欢见魔神想要拉他们同归于尽了,便不再恋战。一行人逃出了魔宫,相互搀扶着往外逃。因为斩天剑太过吸引妖魔的主意,天欢一行人几乎是一边杀、一边往魔境边缘走。就这么杀了三日,杀到妖魔都不敢惹这一帮不要命的仙人,前来接应的仙家才成功接下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一行人。回到仙界大营,恢复好的天欢看着那把沉睡的斩天剑,想着,大概就是它捅穿了冥夜的身体。她转身去了一趟小秘境。刚刚进入小秘境,她就看到了那个守在入口的身影。“冥夜!”天欢泪如雨下,扑进他的怀中。冥夜五感才刚刚恢复,视线十分模糊,他抚摸着天欢的背,摸到了厚厚的布条。他明白天欢上了战场,还受了伤……一定不止这一处。天欢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很多伤。“天欢……”冥夜声音喑哑。在仙界灵丹妙药的供应下,冥夜的身体在第八年彻底恢复了。他和天欢一起重新回到了战场,那时候他才知道天欢和上清仙域的仙家经历怎样一场恶战。冥夜依旧十分自责,若不是他受伤了,他就可以保护天欢,最起码,可以和天欢一起面对。天欢笑了笑,说道:“冥夜,你能活下来也是这场战争的胜利。”冥夜紧紧地抱着天欢,几乎将她勒入怀中。他的圣女、他的小仙子,长大了……最后,冥夜带着仙界大军一起彻底攻破了魔境,将魔神彻底斩落,结束了神魔大战。八最后众仙域需要重建,斩天剑也需要封印,冥夜和天欢忙了好一阵才空闲下来。一日,天欢正在庭院里照顾她的灵木和灵草,一个负责清扫魔气和魔物的仙子前来。见天欢有事,她便询问冥夜:“漠河水汽浑浊、妖气弥散,我们觉得不妥,便去捉河中精怪,不料却被漠河里的老蚌王阻拦了。真君,现在如何是好?”冥夜皱眉:“舍利子呢?”“不知,没见到那个蚌妖。”仙子回道。冥夜道:“全部抓起来,一一排查魔物。那蚌妖什么时候还回舍利子,就什么时候放了漠河水族。”“将那老蚌王关在没水的地牢。”他看了看正在给灵木浇水的天欢,又嘱咐了一句:“蚌族的事情就不必告诉圣女了,徒惹她心烦。”仙子笑了笑:“真君是怕圣女生气吧?”天欢才不会生我的气,这么想着,冥夜瞥了她一眼,仙子偷笑着告辞。两年后,桑酒带着舍利子回到漠河,才发现漠河蚌王宫里空无一人,其他水族也不见踪影。她从邻近的妖族口中得知是上清仙域抓了漠河所有的水族,便拿着定水印闯入了上清仙域。“天欢!冥夜!你们为什么要抓住漠河水族!我爹爹、我兄长呢!”天欢不知道这件事,她看向冥夜,冥夜挡在她身前头也不回;她看向身边的仙子,仙子默默地别过了脸。冥夜上前走了一步,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桑酒手中的定水印,道:“带圣女进去。”仙子便走过来,想要带走圣女。天欢道:“不行!我不能走!”冥夜又丢下她去做什么!冥夜回过头,抓着天欢的手,道:“天欢,听话。”另一边,桑酒已经等不及了,持着定水印攻了上来。但是她妖力低微,没几下就被仙兵拦下。桑酒怒极,看准冥夜和天欢的方向就将定水印扔出去了!天欢看到飞来的神器,抱住了冥夜。两人一起闪身,站稳后,他们看到定水印哐当一声在这座仙殿的墙面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听到巨响的仙家纷纷赶来。“是谁!”一个仙子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是谁砸了我好不容易修好的墙!”桑酒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忽然觉有些过意不去。冥夜护着天欢,对那个仙子说道:“是这个蚌妖。”“她叫桑酒,住在漠河,有父亲和哥哥,族里还有一群小蚌……”“冥夜!”天欢连忙捂住冥夜的嘴。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冥夜这么能给人拉仇恨。“哼!”那个仙子看着被仙兵抓住的桑酒,“我记住你了!”桑酒硬着头皮抬起了头。这时候,飞出去的定水印被其他仙君捡到了,对方给冥夜传了信,冥夜这才让一旁的仙子跟桑酒说来龙去脉。“十年前,你卷走舍利子,上清仙域久寻你不得,又逢神魔大战,只好暂且放弃。”仙子道:“神魔大战结束,我们奉命清扫魔气、妖气聚集之地,发现漠河水浊、妖气冲天,便捕捉了漠河水族。”桑酒怒不可遏:“漠河水这么浑浊都是拜天欢、冥夜两人所赐!当初我就不该救下你们!”她红着眼睛看向站在一起的冥夜和桑酒二人,心中又嫉妒又悔恨。冥夜冷笑了一声,道:“就算欠漠河什么,上清仙域也借出了舍利子。你可不要忘了,是你卷走了舍利子又不回漠河,才导致漠河妖气冲天。”桑酒想起自己在竹林躲了十年,自知理亏:“我……我……可你们也不该把漠河水族都抓了……”“妖气冲天、水汽浑浊,我们岂能不查!”方才说话的仙子突然怒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神魔大战我们死了多少神、多少仙!”“让她交出舍利子,带她去见老蚌王。”冥夜觉得无趣,他揽着天欢消失在此处。冥夜都走了,闻声而来的仙家也走了不少,只有几个热衷看热闹的和那个因墙记仇的仙子还在。桑酒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们可以问一声啊……我明明也是冥夜的道侣……”仙子有些无语:“你卷走舍利子,我们到哪儿去问?”“再说,你卷走舍利子后,冥夜真君便跟你父亲解除了你们之间那桩没有结契、也没有实质的婚事了。”“什么?!”桑酒大惊。一个看热闹的仙家突然说道:“你这十年就没回家看看吗?”但凡桑酒回一次家,她就会知道一切,漠河的水波也会平,水族也不必遭此难。“我……我……”桑酒第一次悔恨自己的懦弱和不合时宜。仙子看她哭得可怜,便说:“走吧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爹爹。”桑酒抹着眼泪,点了点头跟她走。她的身后还跟着那个因为墙记仇的仙子。桑酒从老蚌王处得知了来龙去脉,哭得不能自已。“哎,阿酒。爹爹也想明白了,冥夜不爱你,当年爹爹逼着他娶你,只是让你受罪。”老蚌王看着自己干巴巴的皮肤,又补了一句,“蚌族也受罪。”“我们就老老实实借舍利子,请求上清仙域帮你找洗净伐髓的仙药,不就好了么?”老蚌王叹了一口气。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是没想到冥夜这么冷酷、这么不讲情面,也是真的对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一点兴趣都没有。“跟上清仙域道歉,然后我们就回家好好修炼吧。”老蚌王说着,“求人不如求己,真心的守护是逼不来的。”桑酒想起自己一百年来的苦恋,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能怎么样呢?冥夜就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啊!她点了点头:“爹爹你说得对!我们回家吧!”桑酒扶起老蚌王去跟冥夜道歉,最后带着蚌族和漠河水族离开了……没能顺利离开上清仙域。他们被那个因墙记仇的仙子拦下了。仙子打量着这一族老老少少,指着桑酒、桑佑等青壮年说道:“你!你!你!你!还有你!”“十五日后来给我补墙!”桑酒和桑佑等人在仙子的带领下苦哈哈地干了十日,终于把定水印砸出来的那面墙给补上了。桑酒等人也是这才知道,上清仙域的宫殿都是灵钢、真金和灵石铸成,那个窟窿处的横平竖直都要对齐,所以才那么耗费时间。“好好修炼。”桑佑对着这面自己参与了奋斗的墙,跟桑酒和其他水族人说,“早晚我们也能拥有这样的宫殿!”一个性子活泼些的海螺说道:“以后水族宫的墙会比这面墙更漂亮!因为水晶石更漂亮!”水晶石是上好的水性灵石,蚌王宫也只有些许。桑酒听着他描述的未来,微笑起来。对啊,他们的水族宫会更漂亮。修好墙的仙子听到了这句话,她阴恻恻地路过,说道:“谁说我的墙不好看?!”海螺捂住自己的嘴,桑佑护着他,对仙子笑道:“没有人!仙子的墙找遍三界也找不出第二堵!”仙子翻了白眼:“赶紧走吧。”马屁不会拍,仙域里她造的墙多了去了。桑酒和桑佑等人这次真的离开了上清仙域。此时,般若浮生突然……碎裂了。黎苏苏离开幻梦,她恍恍惚惚地看向蛟龙,问勾玉:“冥夜应该不会入魔吧?”般若浮生中冥夜那模样,除了天欢死了,她真的想不到其他可能入魔的原因。但是幻梦突然结束了,黎苏苏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勾玉也弄不明白,它突然发现了什么:“小主人!蛟龙爪子里的蚌壳已经沉入河床中了!”黎苏苏连忙去看,发现蛟龙爪子里的河蚌早就不见了。同时,萧凛也醒来了。他根本什么都没做,一片茫然。紧接着出来的便是庞宜之,他还沉浸在积极向上的心态里,恨不得现在就地开始修炼。左右看了看,庞宜之才发现自己出来了,他不再是那个蚌妖桑佑。另一边,一片狼藉的般若浮生里,蛟龙的魂魄正在与“冥夜”和“天欢”两人对话。“冥夜,你真的不喜欢桑酒?”澹台烬道:“谁会喜欢那……”他忍了忍,“不喜欢。”蛟龙又转向天欢:“天欢,你没有嫉妒桑酒?你不想报复桑酒?”叶冰裳还未从天欢中脱离出来,她想了想,道:“我的确因为桑酒父亲胁迫冥夜娶亲不高兴,如果冥夜因此首鼠两端、瞻前顾后,我会报复冥夜和桑酒。”“我会把冥夜和桑酒一起赶到漠河去。”澹台烬抓着她的手,冷着脸说道:“不许!”叶冰裳对他安抚地笑了笑:“可是你没有那样做。”“冥夜没有对不起我,桑酒即使犯了错也自己承担了,所以我不会报复桑酒。”叶冰裳对蛟龙说道。蛟龙有些恍惚:“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天欢也对不起桑酒,才会让她们都死了。”蛟龙想起这个幻梦的最后,心中毫无恨意、一心想着修炼向上的“桑酒”和与冥夜一起快乐又善良的“天欢”,他终于明白一切是自己的错。是他举棋不定,才让两个女子都变成了妖魔。他守护的道心无法证道,早已破碎,最后他更是放弃了守护三界的职责。蛟龙哀嚎了一声,让叶冰裳猛然回神。她看着自己身边的澹台烬和他紧握着自己的手,神色十分复杂。她居然在这一场梦里和澹台烬相爱了。不。她不是天欢,和冥夜相爱的是天欢,不是叶冰裳。澹台烬也不是冥夜。最后,蛟龙看着这两人,十分犹豫。它想要跟随叶冰裳,但是叶冰裳现在似乎打不过澹台烬。但如果跟随澹台烬,按照他查看的片段记忆来看,此人定是要用它做坏事。最后,它看了看上方的护心鳞,快速将自己仅剩的神力注了进去,然后消散了身形。澹台烬想要用手去抓蛟龙,却因为般若浮生彻底破碎而被抛出。两人出来的时候,手还紧握在一起。见此一幕,萧凛和庞宜之脸色大变:“澹台烬!”黎苏苏倒是适应良好,毕竟般若浮生里的冥夜和天欢比这还亲密。叶冰裳冷着脸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澹台烬又握紧。“放开。”她低声道。澹台烬垂下眼眸:“如今娘娘成了皇后了,便翻脸不认人了。”护心鳞飞回叶冰裳的手中。它亮了亮,威胁着澹台烬,澹台烬只好放开。叶冰裳快速走回萧凛的身后,低声道:“快走!”萧凛也不再犹豫,带着她和庞宜之便退回河岸。澹台烬想了想,到底没拿出噬魂幡唤醒尸妖,他转身回到周国河岸。黎苏苏站在原地左右望了望,她迷茫地问勾玉:“他们都把我忘了吗?”“嗯……好像是的。”勾玉也很无奈。萧凛也是上岸后才想起叶夕雾还在河底,他刚想下去接她,就看到叶夕雾蹦蹦跳跳地跳了上来。“诸位,我有事就先走了。”黎苏苏也只是来告个别。闻言,季师叔表达了不愿意她走的心情,庞宜之也有几分留恋。唯独萧凛看到黎苏苏直接去了澹台烬那边,他面色一沉。叶夕雾虽然说了不需要萧凛负责,但她毕竟是大夏的宣王妃,她这样去到敌国皇帝身边置他宣王于何地?置叶家于何地?置大夏于何地?!但她也只是个被家人宠坏的孩子,萧凛又不忍心谴责她了。叶冰裳蹙眉:“走吧。”她因为般若浮生的事情心浮气躁,一刻也不想多留,结果萧凛还在这盯着叶夕雾。萧凛收回了目光,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