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到来是突然又必然的,一如某些人生角色的转换。
楼下灯烛摇曳,楼上星火燎燃。
是报复吗?
不知道。
重要吗?
气泡水在桌角蒸腾,密集的小水珠附着在玻璃杯壁,前赴后继争相往上,做水面破碎的泡沫。
暖黄的壁灯下,艳极将衰的玫瑰花瓣铺满床面,在午夜将至的时刻,被反复碾碎,重新添上新的色泽,片刻空白定格所有。
牧野大幅拉上窗帘,挡住“新婚快乐”的字样。
本应是新人的床上,未脱青涩的少年人侧躺着面对面,意识飘摇在淹没后的死寂中。
修长的食指轻点在饱满的额头,停顿一会儿后向下,随着赤裸的眼神四处游弋,沙哑的嗓音割裂诡异的沉默:“有点意外,你配合的原因。”
“原因啊。”薛茹回答的声音有点慵懒,凑近凝视他微敛的眼睛,认真的眼瞳在暗处放大,“大概因为……”手掌他脸侧不断抚摸,大拇指的指缘不时蹭过他的眼睑,如片片羽毛,牧野愣神几秒后闭上眼。
那种顺从,带着些浮沉的假象,好像付出所有都可以。
假象之所以称为假象,因为表象被虚幻的美好蒙蔽,等待深入之后被打破,但你会相信感觉的真实,依然跟上问一句:真的吗?
然后被毫不留情的真相打败:骗你的。
所有走向早就可见,但已提起的步伐不想停止,开弓没有回头箭,还是会朝陷阱迈进。
“我爱你啊。”尾音愈渐缥缈。
恰似一叶孤舟突逢水波,牧野在茫茫水汽中睁开眼,看见一片从未见过的赤诚。
天真的眼里藏着一丝隐蔽的温柔:“不必急着回复,我爱你,是我的事。”
来渡他的吗?浅浅勾起的嘴角有点嘲解。
“你有时候真的是……”潮润的手掌覆盖在额头,牧野笑了:“傻得可爱。”
“可爱吗?”意料之外的回答。薛茹抚平他的嘴角,犹豫地停留片刻,拇指在薄唇边缘无意识摩挲。
意识渐渐回笼。
持续对视,看着眼眸中的茫然渐渐擦起火苗,愈演愈烈。
“你不痛了?”呼吸几近相闻,缓慢咬词的动作构成两人私密的唇语,少女的馨香惑人心神,胴体曼妙柔软,少年的手指不知临摹了几遍
“不啊。”黑白分明的眼睛那么无辜地睇着他,眼见着大火灼烧燃起,嘴里的几句话偏要挠人心神:“就那几下。”
强势的插入让未落下的话音不受控地颤动:“几下?”
“啊!痛!”回缩的身体被彻底打开,屈起双腿被他按住卡在腰侧,重重的节奏早就脱离“几”的计数范围。
牧野手撑在她上方,吻住张开的粉唇:“这不是如你所愿?”
灼热的粗喘环绕,薛茹试图努力让自己舒展下来,但初经人事的身体尚还生涩,只能无助地哼哼唧唧:“我错了——”
“来,先叫声哥哥。”牧野缓下来享受她的滑嫩。
薛茹骨子里是有点欺软怕硬,碰上硬茬服软得特别快:“哥哥,哥哥,哥哥……你慢点嘛……”
不自觉娇声娇气的声音听得牧野心神舒爽,抵着她不成节奏地动,感受到她彻底放松时停下:“小茹,说说这是几下。”
“啊?”薛茹刚松了口气,脑子有点慢半拍,看邪气的眼眸有点害怕,只能乖乖地抱住他求饶:“我我不知道。”
“那我再来一次,重新数哦。”
由浅及重的节奏让她想起了常玩的游戏:“你在玩拍七吗?”
好过了就放肆,说的就是薛茹。
两人共同制造出来温和腻人的水流,使起初干涩的动作更加顺滑,他身上盘起了一只耍赖的“无尾熊”,有恃无恐地伸出“爪子”在他脖子后面莫里抓挠。
哪里有那么多的有意无意,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牧野眯起眼睛:“那就换个数。”
她觉得不妙想撑起来,不料被翻转过去:“什么啊!”
双腿完全拉开,在灼热的手掌的引领下折迭成“M”字,温柔的吻和欺哄冲散姿势的羞耻感,他继续刚刚情趣的游戏:“小茹这是几?”
“……六……嗯哼……啊!”薛茹感觉有一处特别“痒”,每每碰到让她蜷缩,但是一离开又暗自渴望,腰肢甚至会不自觉配合:“这里不是应该重点吗?!”
看出她落空的暴躁,牧野忍着坏笑假装虚心求教:“是吗?我记错了,小茹要重点还是轻?”
这个台阶她还是要的,撇开头轻飘飘扔下一句:“那就重点吧。”
“好的。”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这么爽快地回答。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又落空时她再次纠正:“五啊,到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