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没有人来得及去思考。
他颤抖着唇瓣,与她谈判:“你出来……我们好好商量……”
“你不是想救你朋友吗?我放他走……”
他所说的一切,她只觉得聒噪。
赵又欢沉默不语,直到听到耳边炸裂崩开的声音,惊喜的朝着窗户看过去,封闭的窗户被炸裂开来,露出了一个能跳出去的求生之口。
她突然朝着祁严笑起来,熊熊大火中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去死吧。”
随后用尽一切力气将摇摇欲坠的衣柜推倒,火光被高高砸起,猛然跃高,隔绝了一切视线。
祁律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要突破祁严的控制,冲进火场里把她救出来。
“哥……哥……”他哑着声音,哭喊着看着眼前的大火:“她会死的……她会死的……”
程毅一晚上没睡,从早上七点钟开始就开车到下面的高速路口等待着,从清晨到黄昏,再到如今的夜晚。
脚下的烟头散落在各地,他心里狂躁不安,站在车旁边,紧紧的锁住从山上的所有动静。最后他还是耐不住,砸了砸烟嘴狠狠的摔在地上:“我要去看看!”
这么黑的夜晚,一个人要钻进这座山去,鬼知道会遇到什么。
裴礼康低声道:“程毅,再等等吧,你上去了,刚好她下来没看到人怎么办?”
程毅脸上慌乱成一团,呼吸急促,来回不停的走动着,他望眼看这座处于黑暗之中毫无动静的大山,油然而生出一股绝望感。
“我要去找她。”他转头看向裴礼康:“你在这里等。”
他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就上山,夜晚的大山比起白天更加庞大令人恐惧,周遭一片安静偶尔听到几声动物的叫声。他的身手很好,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队里是最得力的好手,佝着腰,一步一步的循序渐进。
冲破脚下乱生的草丛,隔绝耳边所有令人恐惧的叫声,程毅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目标,找到她。荆棘划过他的血肉,他熟视无睹,毅然决然的继续前进。
然后,他看到了她。
躺在布满石块和草丛的地面上一动不动着,身上的衣物有烧灼的痕迹,有些地方被撕裂开来,露出里面渗血的肉。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满身的伤痕,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
程毅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颤动着唇瓣,朝着她伸出了双手:“哥哥来了。”
厉鬼
一场大火将卧室的所有一切烧的干干净净,熊熊燃烧的大火直至黎明来临才有了消减的趋势。后续支援的救急用品已经全部到手,所有仆人都开始灭火做清理工作。
昨天还沉浸在安宁祥和的气氛里的别墅,瞬时就弥漫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事到如今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这样疯狂的大火,持续烧了一个晚上,卧室里的女人不可能活下来。怕是被烧成了一具躯壳,甚至只留下了同这些物品混杂在一起的骨灰。
祁律就坐在她卧室门前的外面,目光呆滞,整整八个小时,他的眼睛里只剩下这红火的颜色。烧焦的气息还弥漫在鼻尖,他想要站起身来,腿一软,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祁严站在他的身旁,阴沉着脸,黑眸无光,周遭萦绕着一股阴森渗人的气息,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开始忙碌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火势很快就扑灭,管家跟着就派人进房去清理。
白净的大理石地板被烧的不成形状,墙壁上全是烟熏的黑色痕迹,房间里所有的奢侈木制品全被烧毁成了渣碎零零散散的落在各个角落。
据说人被活活烧死的话,尸身在烈火的焚烧下会极度扭曲,骨骼呈焦碳化。
平日里柔弱而又漂亮的女人成了一具尸体,由于高温,烈火等原因,身长缩短,已经分不太清面容。
正在处理尸体的仆人有些恶心,差点就反呕了出来,被管家及时制止。
处理完毕之后,管家很快就出来向祁严报告:“祁先生,里面清理完了,您要不要进去看一眼?”
他站在卧室房门外,黑眸盯着卧室内,好几个仆人规规矩矩的站在白布盖着的位置,那白布下略微突起,能够察觉出是盖着东西。
昨天晚上所有人都亲眼看到这场大火来势汹汹,漆黑的夜空猛然被火红的光亮所吞噬,处在这种环境下,没有急救措施便只能等死。
他大概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只不过没想到这女人是真的狠,狠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他走过去,站在那块白布的面前,伸出手捏住一角想要轻轻掀开,却还是放下了手:“拿去安葬吧。”
他弯腰捏起一片烧焦的黑色木屑,这场大火里飘落到走廊上的遗留物,被揉碎在指尖里,幽暗的黑眸凝视着指尖上的一抹黑,然后轻轻搁置在鼻尖嗅出了汽油的味道。
他低声问道:“她拿过汽油?”
“没有。”管家摇头道:“只拿过打火机。”
但凡有关赵又欢的一切事项,管家都会一五一十的亲自向祁严报备。
汽油这种东西,本身就属于易燃易爆危险品,在没有经过祁严的同意下,更不可能擅自将这种东西送到她手里。
那她哪来的汽油?
能跟汽油搭得上关系的便只有车。
他黑眸冷光闪过,突然想到前不久她莫名其妙喜欢上了开车,他当时还好奇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个爱好,毕竟她身体不好呆在家里也懒得动弹。
怕是开车是假,偷汽油才是真。
这一个月以来不知道偷偷存了多少量的汽油才能烧的这么干净!
他的呼吸浓重,从鼻腔里喷出来压抑住胸膛下的怒火,眼底下的凶光突现,身上肆无忌惮的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杀意,站在被焚烧过的房门外,令人不寒而栗。
亏他还想着去德国给她提辆车,转眼又被这女人阴了一把!跟警察合着出卖他,他放了他一马。故意把孩子流掉,他也放过了她。
可是还要跑,费尽心思的跑,宁愿死了都想跑!
好,好得很!
“呵。”
他猛然跨步朝着里面走去,锋利的眸光扫过墙壁上是大片的黑色烟雾残留,一地的残迹。真他妈烧得干净,连带着尸骨都没有。
他踩着地上黑色的尘灰,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厉声喝住正在打扫的仆人:“这里的一切都不准动!”
他脸色冷洌阴沉,英俊的面孔都已经扭曲狰狞,盯着这片火场阴森诡异地笑起来:“去找几个道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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