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见机快,立刻取来了酒杯。大家都去看那酒杯,原来是一套数个的漆杯,一个比一个大。最小的就是寻常酒器略大一些,最小的却有大碗大小了!杨丽华从中拿出最大的,要用这个给杨宜君和杨蔷罚酒。
杨蔷怎么肯依,就道:“十五姐这不公,我与十七姐来的正是时候,是十五姐约定的,怎么就算迟了?翩翩这个时候说罚酒,我看是十五姐想要捉弄妹妹了!”
“你这小妮子!”杨丽华做出姊妹嬉戏的样子,就要去拧杨蔷的腮帮子。笑着道:“你们让这么多姐妹等着呢,怎么就不是迟了?快快喝了罚酒...姐妹们玩耍,可不能耍赖。”
众姊妹此时都捧着杨丽华,自然跟着她说‘是’。杨蔷无法,只能罚酒,但依旧不愿:“十五姐这酒器也太大了,拿这罚酒,这是做什么?我们闺阁女儿家饮酒作乐,也没有把自己当酒缸子,喝的酩酊大醉的啊!”
杨丽华却依旧不依,自己亲手端了酒杯,要去灌杨蔷和杨宜君,笑着道:“怎么没有?前些日子十五姐不是作词说‘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注一)?那首《如梦令》如今都传开了,人都称赞十五姐才思呢!可见,咱们闺阁里,饮酒至醉也没什么!”
“来来来,姐姐喂你们,多饮一些,说不得,今日还能得些杰作...就仿佛李太白一般,有酒便有诗作出来。”
杨宜君没有让杨丽华喂,只是看着桌上的摆设,道:“这是在行酒令?”
“正是呢...”杨婉华笑着摸了摸自己已经发红的脸,解释道:“方才已经行过一轮了。”
杨宜君点了点头:“既是行酒令,倒不如换这大杯,正如十五姐所说,闺阁里饮酒至醉也没什么,都是自家姐妹么。”
见杨宜君赞同自己的话,杨丽华心下暗喜,自以为是杨宜君也服软了,十分得意:“不错,就换这行酒令的杯子......”
杨宜君干脆饮尽一杯酒,就坐到了席间,问道:“今日行的什么令?”
旁边的堂姐妹将今日行的令说了,她们这些女儿家行酒令,自然不同于外间男子,再怎么也将就些风雅的。今日就是这样,这酒令没有联诗那样考验文采,可也是限定了韵律,大家合诗——只不过允许用前人句子罢了。
杨宜君点了点头,加入了进来。
杨宜君玩这种游戏,自然是小儿科,当她决意不放水,而且还打算把自己之后的人带到坑里去的时候,是真能做到的。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平常杨宜君和大家玩这种游戏有多照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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