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后很想撮合她和自己的侄孙,但皇后在深宫之中,未必知道她侄孙的为人。
姜婴宁曾见到过这位人人夸赞的二少爷乔装出入花楼,后来打听了一下伺候他的那个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他偏爱那些柔弱的,无法反抗的女人。
陌霜雪以为自己从她手中抢走了一段完美的姻缘,殊不知,那段姻缘她本来就没想要。
但姜婴宁也明白,虽然自己是将计就计,但确实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她真的很想那么做,对方不是总装柔弱,衬得她好像一个恶人吗,她就推她去水潭了,用初春冰冷的湖水让她好好感受一下濒临死亡的恐惧。
宋识文在帮她说话,但她着实被内涵到了。
她似乎真的有点笨,还有点冲动,其实完全有更好的办法在撇清自身关系的情况下报复。
不过没关系,屋里的那个好像很聪明,大不了……她以后都听他的。
小姑娘急匆匆的来,然后又跟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宋识文不知道门外的小插曲,他只是一丝不苟执行着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
他不信有人会公然讨论郡主和县主,谁知道这些同僚背后又是什么势力,什么身份。他们似乎很想他亲口说出对这桩婚事的不满,但凡他哪句话里透露出这个意思,那就是对皇帝指婚的质疑,这些话一旦传出去,就会让尚未成婚的两家都蒙上不愉快的阴影。
是什么让他们觉得自己很蠢呢?
内里黑黢黢的宋识文已经很快适应了县主未婚夫的身份,现在县主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
他已经看明白了,这场暗流涌动的夺嫡之争,太子大概是稳了。
奶奶说的没错,他们家的男人大概都有点吃软饭的天分。
未来的丈母娘和媳妇都是立场鲜明的太子党,再加上姜家身后的残余势力,他肯定会对这个媳妇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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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话不出意料传了出去。
皇帝很满意,皇后和太子很满意,病怏怏的定安郡主更满意。
定安郡主也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从一个男子口中听到那句话。
是永宁侯错了!
是啊,是他的错,但终究受指责受唾骂的却是两个女人。
姜安当然恨顾清鸢,可她更恶心永宁侯,要不然,也不会毅然决然和他和离。
再加上有宋识文爹娘这个先例在,定安郡主更加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得到她不曾得到的幸福。
数月后,宋姜两家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因为是皇帝赐婚,所以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全到齐了,宋家老家的亲戚也都被请到了京都。
姜婴宁的十里红妆叫人大开眼界,让人回想到了定安郡主出嫁时的盛况。
姜家只剩下她一个女儿,有皇帝护着,所有的家产都是她一个人的,其他旁枝根本占不到便宜,再加上帝后大手笔的添妆,据说当年姜家抬出的第一台嫁妆送到永宁侯府的时候,最后一台还没从姜家离开,浩浩荡荡一条长龙。
现在姜婴宁出嫁,她是定安郡主唯一的女儿,这些家财,自然都是她的。
”这个孙媳妇娶得好娶得好啊。“
老两口看着厚厚的嫁妆单子乐不可支,这软饭可真香啊。
脸皮啥的,他们老宋家压根就没有。
这样人人称赞羡慕的盛大婚礼中,只有一个人蜷缩在床角听着锣鼓喧天的声音,愤怒得撕扯着破碎的衣衫。
陌霜雪觉得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是激怒了姜婴宁,顺利嫁到了承恩公府,可只是以妾室的身份,甚至因为承恩公的孙二少爷没有娶正室,在过门的第一夜,她的婆婆就亲手给她灌下一碗绝子汤。
因为不允许她在正室之前诞下子嗣,也不想她这样卑贱的身份诞下子嗣。
从始至终,她的夫婿都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接着就是一晚上的折磨。
陌霜雪觉得这不应该是自己该过的生活。
她不知道哪里错了。
她恨定安郡主不肯接纳她的母亲,恨明明同一个父亲,姜婴宁却可以活得那么恣意张扬,恨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她明明……明明应该被所有人喜爱着。
可惜她的愤怒,她的委屈都被禁锢在了这个房间里,就像她被侯府的老夫人锁在小屋里的亲娘一样,终身在这四方小院,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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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很好,模样明媚娇俏,性子也爽利,跟宋家人都处得不错。
在多金和县主成婚后不久,多宝的婚事也定了。
对方是姜家旧部霍家的孩子,也是宋辰记忆中的那个无底线维护多宝的少年霍准。
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京畿卫骁骑营指挥佥事,前途远大,将来和多金一文一武,这样很好。
而且霍家和姜家之间还有那样一层联系,姜婴宁是姜家最后的骨血,又是多宝的亲嫂子,霍家人不论是真心喜欢多宝,还是为了名声口碑,都不会苛责她。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一双儿女似乎都很满意这桩婚事,良缘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