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起他,就扶着他的脸颊轻轻地亲吻着他。
我说好哥哥,我也记得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他信我的话,我的一言一句都被他听进耳朵里。
又是那么的痴迷,他抱紧我的杨柳腰,将我带进包厢里。
旁若无人的,我与他亲吻着,众人都看着呢,我才不害臊,我是出来卖的姑娘,是应该下贱至此的。
我大大方方,挺起胸膛任人索取着。
无畏无惧,我开怀大笑。
这是命运安排给我的人生,好坏都是我姚安的。
命运让我高贵过,命运也叫我下贱着。
我的前半生太快乐,于是命运叫梁川遇见我,叫他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欣赏着我糟糕的一切一切。
我不知道这样得我是否能让他好过一些,我是希望如此的,不然我真是白白遭受这么多。
真该烧香拜佛,求他有朝一日能放过我。
我想脱离苦海,实话实说,这样的生活,我不想再拥有太多。
夜半时分梁川找到我,他总是过分的苛刻,无理的要求有那么多。
赛文开车来接我,他是个不善言辞的小伙子,我说他最近又长高了许多,他有点难为情,支支吾吾的问我最近还好吗。
好啊!
一直都好。
已经跌在谷底了,一点蝇头小利都叫我快活。
车里有他抽剩下的半盒烟,我拿出一颗,听到赛文提醒我:“姚安小姐你还是别抽了,老板不喜欢的。”
那可真是说错了,梁川最喜欢看到我堕落,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要看透的东西还有太多。
我偏过头看向窗外,好风景匆匆而过,灯光连成一条线,叫我看清每一张脸都是如此的肮脏猥琐。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停下来,我看着熟悉的地方,似乎还看得到从前的自己。
我端一杯红茶,坐在太阳下,凯蒂蹭我的小腿,我就把它抱起,抚摸它的毛发。
那时还是年少的姑娘,不知天地辽阔,人心险恶,享受每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有大好的人生在前方等着。
可梁川出现了,抢在未来的前面,闯进我的生活。
他撕毁一切,他毁掉了我。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很久以前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这里,我的前半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我不知道梁川为什么把它买下来,可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他在这里。
这个时间佣人都在休息,梁川穿着一身家居服在给自己煮面吃。
他这人就是这点不好,看着平易近人、一团和气,其实是个刁钻古怪,性情暴戾的男人。
我在餐桌前坐下来,梁川就挑一碗面给我吃。
多他妈的奇怪,他还记得我不吃香菜!
他在我对面坐下,我们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各自吃着碗里的面,都当对方不存在。
梁川是有点手艺的,清汤清水的面条都煮的格外好吃。
可能跟出身有关,他这个人出身不好,一路摸爬滚打走上来,身上还带着人间的烟火味。
这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有时我看着这般模样的梁川,总是没办法和我噩梦里的人联想到一起。
来之前我喝了点酒,胃里一直不舒服,面条吃了几口之后就有些吃不进去了。
梁川看出来了,抬起眼睛看我。
“胃疼。”我实话实说,端起碗喝了点汤,就要不吃了。
梁川把筷子放下,抽几张纸擦擦嘴,他问我:“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爸其实没教过我什么,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有限,有几年我不在国内,他也总是忙。
甚至有半年的时间,他的电话我都未打进去过,姚淳在电话里安慰我,她叫我别难过,再坚持几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那时候我还太小,总觉得不在父亲的身边,他分给我的爱就会少一些。
或许比起我,他是更喜爱姚淳一些的。
但这些话,我从来都不往外说。
没有人听我讲起来过。
不管他如何冷嘲热讽,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学着梁川的样子,我抽出几张纸巾来擦嘴。
我说父亲从没教过我这个,我就是没教养的小姑娘,在谁身边都是如此的。
“你是挺没教养的。”他这么说我。
随即又上楼走进卧室里,我昂首阔步的跟在他后面,这屋子里的一切,我都当做是和我没关系的。
我不去看也不去想,可许多人出现在我的眼前,姚淳在楼上跑着下来扑进我的怀里。
她说想我,你不在家的这几年,我孤独又寂寞。
厨房里有母亲煮好的燕窝,哥哥带着女朋友回家看我,父亲摸我的长头发,说怎么突然就长大了许多呢。
是啊,怎么突然就长大了许多呢。
我站在镜子前,百感交集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