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李敛越让他恍然大悟。
“你是他哥,”李敛越沉声,“你不会害他,龚成那人不是好东西,让俞尧别总跟他厮混。”
以前有李敛越看着,俞尧还愿意听两句他的话,现在李敛越要走了,俞尧再也没个把关人了。
提起龚成,路岸条件反射的觉得恶心,可即使是他,也左右不了俞尧的交友,“你比我还了解俞尧,他的脾气……”
李敛越似乎想起点什么,笑了下,没再说话。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路岸沉默半晌,直直看着李敛越,“俞尧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为什么会喜欢他?”
李敛越微微抿了唇,有点感慨,“谁又能说得清呢。”
后来路岸一直在回想着李敛越这句话,感情这回事,确实是说不清的,就像李敛越不知道何时喜欢上俞尧,就像他不知道为何目光一直环绕着沈余天。
大抵爱都是无来由的,又在没有原因之中越陷越深,无法抽离。
周末一过又是新的一周,前天路岸给沈余天送了裙子后,两人没有见过面,因此路岸心里一直有点忐忑,不知道沈余天是不是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这种忐忑直到中午去沈余天教室蹭饭才消失,沈余天还和以前一样,不热情也不冷淡,保温壶里装的也都是他喜欢他,路岸稍稍松了口气,吃饭的时候一直拿眼睛偷瞄沈余天。
沈余天再不注意到他的目光就是瞎子了,他有点好笑的回头看着路岸,顺便把自己盒里剥好的虾夹了一只放在路岸盒里,“看什么?”
路岸囔道,“你还生气吗?”
沈余天知道他说的什么事,抿着唇沉默了——这两天他没有联系路岸,却也想了很多。
路岸的话他反反复复的想,原先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似乎也在这反复之间稍微松懈了许多,他就像一个久逢甘露的人,因着那些话慢慢的活了过来。
他想,如果连他自己都不放过自己,还有谁能救赎得了他?
于是他在路岸带点不安的眼神之中慢慢的摇了摇头,路岸瞬间笑了,“你不生气了就好,以后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那条裙子……”沈余天不自在的把头扭了过去,欲盖弥彰的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微烫的温度滚过舌尖,他鼓起勇气把压在喉咙口的那几个字说出来,“很好看。”
他骤然松了一口气,为自己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原来这并不是难事,又或者说,是因为路岸的包容,让他觉得这并不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路岸刹那瞪直了眼睛,一口饭险些咽不下去,咳嗽了好几声,咳得班里剩下的两人都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他,他才勉强止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沈余天,“可是你说,你说你……”
“我喜欢的,”沈余天对上路岸炯炯的眼,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是,”路岸咧嘴笑了出来,“当然是。”
若不是现在在教室,路岸真想搂着沈余天狠狠亲上两口,坦诚的沈余天太让他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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