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王府。
王少君才下了车,便看到父亲王叶和匆忙走了出来。
还有一起的爷爷王芝鹤。
两人陪同着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女子。
女子眉目间满是厉色,眼神肃然,手里拿着一把似乎是布帛的东西。
“王道主,州牧大人请您去一趟州府衙门!”
“什么事值得宫大人亲自跑一趟?”王少君心头一凛,来人是州牧赵大人的亲信高手之一,虽然只是女子,但一身实力不可小视。
“今日凌晨四时,宣景万毒门主魏合,于黑屋山,连杀无始宗两大内院院首!”
女子沉声一字一顿道。
“其实力疑似已破铭感!”
“什么!!!?”王少君脚步停下,眼眸睁大。
“突破铭感!?不可能!!”
他了解魏合,对方一路走来,根本没有突破铭感的各个阶段,更别说能连杀无始宗两个内院院首了。
这其中必然有某种误会!
“不可能?当场目击者足有数百人,当着数百人的面,几招打死两位院首。这等实力,已经超脱了练脏范畴。
无始宗必然震怒,接下来到底有何动作,三主峰会下来多少人,这些都是两位大人必须要关心之事。”中年女子迅速道。
“我明白...只是魏合绝对不可能是铭感,这点我很清楚...”王少君脑海里一团乱麻。
他想不通,明明魏合之前还只是比自己稍强一点而已,现在怎么就....
“若不是铭感,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中年女子沉声道。
“乱血者....”
王芝鹤在一侧沉声道。
“乱血....”王少君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白河之上,尤伏独自站在木舟上,顺着河水缓缓往下飘动。
前方右侧岸边,一位灰袍斗笠人,抱剑盘膝坐地,静静等着他靠近。
“道兄,一别经年,你气息可是又变了。”尤伏面带微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眼罩遮住的眼睛。
“靠得近了,总会忍不住。忍不住,便会变。你又何尝不是如此?”斗笠人平静回答。
两人相隔河水数十米,声音却仿佛浪潮,无法被掩盖。
“说吧,这次找我会面,所为何事?”斗笠人问道。
尤伏纵身一跃,脚尖在河水表面一点,借力轻飘飘掠过数十米,落在斗笠人身旁。
“如今无始宗被龙血拖延住,三主峰战力已去过半,若是再有几位道兄帮衬,未尝不能试试成就大事。”
“光靠我们不够。三主峰定感不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斗笠人摇头。
“那等只敢躲藏山上的家伙,也配和我等相提并论?”尤伏笑道。“否则我又何必这么远通过内部渠道联系你们。”加上州府军的人,若是能说服其余支脉,眼下泰州大有所为。
“这倒也是如今各州自立,不正是我等行动的大好时机。”
斗笠人还要继续说话,忽地他身后河岸边,有人骤然闪现,蒙面单膝跪地,朝着这边扔出一个黑色圆筒。
圆筒被尤伏接住。
“不用担心,是我的人。”他捏碎圆筒,将里面放着的信纸取出。
信上内容清晰的记录了昨晚魏合动手的战况。
“果然不出我所料。”尤伏迅速看完,搓掉书信,化为粉末,任由其飘飞。
“看来,我们要不了多久,就会多一小友了。”他相当满意魏合的表现。
一口气打死两个内院院首,这样一来,无论无始宗如今什么情况,都不得不做出反应。
否则整个宗门颜面扫地,受到的损失更大。而要想对付如今的魏合。
不是三主峰上之人,根本不可能。
而三主峰上,铭感不可能大量下来。这也给了他们机会。
“看来你又在算计什么人。”斗笠人淡淡道。
“只是让其更早表态罢了。可不算算计。那小友实力出众,潜力不错,我相当看好。”尤伏笑道。
“是乱血者?”
“应该不是,不过,你可知何谓乱血者?”尤伏道。
“这个倒是没体仔细听过,尤兄可否直言?”斗笠人疑惑道。
“乱血者,天赋极强,武道主修的劲力,对他们而言只是补充,无关紧要。最关键是,乱血者一向以来是朝廷针对武者打压的主力。
他们的出现毫无规律,不声不响,只是习练简单武斗技艺,也能一朝闻名天下知。
所谓乱血,这个乱,指的便是他们出现没有规律,没有传承。却又是朝廷官府最有力的针对武道宗门的武器。”尤伏叹道。
“那为何不我们抢先一步,收乱血者习武?收入门墙?”斗笠人反问。
“自然也有,不过乱血者更重招数秘技,对劲力修为不甚看重。他们的实力会随着年纪增加,而逐渐达到顶峰。隐蔽性太强,难以收集。
民间诸多所谓的奇人异事,便多是这些乱血者传出。”
尤伏摇头道:“原本我还以为我看中那小友,也是乱血者,但这次看来,应该不是。”
“你想怎么做?”斗笠人略微思索,已经隐隐猜到了尤伏设计的是什么人。
最近尤伏走得近的年轻高手,就那么几个,随意猜猜便能找出。
“如今无始宗三主峰必然下山,到那时,等他支撑不住,我便出手相助,拦下救人。此为雪中送炭。”尤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