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昨晚梦里他叫她诗诗一样。
其实于鹤清很少叫她诗诗,多半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小诗文这三个字也是之前于雾从英国回来的时候,三个人出去逛街叫过一次。
舌尖舔舐着干裂的嘴巴,她心里止不住的暗想。
——还挺想听他叫一声诗诗。
要是平常,她肯定会立马收拾好跟于鹤清出去吃饭。可是现在,她脑海里全是昨晚做的梦,如果这时候跟他一起出去,保不准她会因为冲动而做出什么事情。
指腹在屏幕上缓慢缓动,在消息发过之前,她又把感冒两个字换成了有事。
温诗文:【过几天吧清哥,我这几天有事。】
于鹤清如果知道她感冒,肯定会抽时间来学校看她。
消息刚发完,对话框上便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于鹤清:【行,等你不忙的时候跟我说。】
于鹤清:【你这是刚醒呢?】
温诗文:【嗯。】
温诗文:【昨天睡得晚,今早醒不来。】
发完没一会,见对方迟迟不回,她也没再继续捧着手机眼巴巴等着回消息。
忍着胃酸喝完最后一口白粥,收拾着桌上残局,她起身顺势也把钟青桦早上留下的垃圾提上:“我把这些扔大垃圾桶里,你吃完了吗?”
关安月追剧上头,头也不回地做出拜托的手势:“辛苦你了诗诗,全天下我最爱的就是你。”
温诗文弯唇笑,拿上手机便出门了。
宿舍每层中间都有洗衣房,而洗衣房那里放着两个大号垃圾箱,一般打包回来或者味较大的她们都会直接扔那里。
刚走到垃圾桶旁,手里虚握着的手机突然开始疯狂振动。
她停下脚步看了眼,发现是于鹤清打来的电话。
刚刚不是才聊过天吗?
抱着心里的疑问,她手指紧紧交错,缓了好一阵才接通电话。
电话接通那一刻,阵阵电流声顺着听筒传到耳边,随着的还有男人清冽的嗓音。
“诗文,最近开始降温了,你带有厚衣服吗?温老师上一年带的衣服还在这,我给你送去?”他说着,那边传来阵阵忙碌声:“怎么不说话?”
耳边不断回响着男人的嗓音,她身体紧靠着墙边,指尖胡乱交错直至泛白没了血色。
“没、没。”她颤着嗓音,小声回道:“我带有衣服清哥,你放心。”
正在整理资料的手指微顿,于鹤清微蹙着眉:“声音怎么哑了?生病了?”
温诗文捂住话筒连忙清着嗓音:“没,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
“是吗?”镜片下眸色微松,于鹤清虚撑着桌子,唇角挂着笑。
“嗯。”
“那你再说一句话我听听。”
“……”
温诗文有些烦闷地撇着嘴角,声音放缓:“你想听什么啊。”
电话那边传来隐隐敲击声,于鹤清温笑:“没事,不舒服就跟我说,温老师离你远着呢。挂了。”
低眸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她心里暗骂一句有病便回宿舍。
关安月看到她连电视剧也顾不上看,笑问:“诗诗,你怎么回来了?”
“扔完垃圾我就回来了。”温诗文不解地问:“我现在应该去哪个地方吗?”
“不是。”关安月没忍住笑出声,起身朝她走来:“我的诗诗,你看看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
手上?
温诗文顺着看去,才发现刚刚提出去的垃圾此时还在她手上,只不过因为刚接了个电话的缘故而跑到另一只手上。
她面露尴尬地挠着耳垂:“……我接了个电话忘了。”
“我刚刚怎么没发现你脸这么红?而且怎么出去一趟声音还哑了?”关安月担忧地摸着她额头,停顿片刻,惊呼道:“呀!你体温又上来了。”
“你快进去量量温度,不行我陪你去医院看看。”说着,关安月把她往里面推了推,随后拿过垃圾朝外面走去:“你快别出去了,出去一趟垃圾也没扔,还把嗓子整哑了。”
她没觉得自己声音哑啊……
不是挺正常的吗……?
这样想着,她不信邪地试探性发出声音:“啊——”
“……”
好像真的有点哑了。
量好体温,发现她真的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