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福德:这是传说中,补考的机会?
安东依旧不解释,一手托着咖啡杯,一手挟着自己的笔记本出门,随手把门给带上。
周遭安静下来,皮克福德开始专心看题。
幸亏他没放弃,这两周里该蹭的课都蹭了,该看的训练都看了,不懂的也都问过了。这份训练题难不倒他,就算当不了学霸,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学渣了。
松了一口气,皮克福德抬起头,不老实的他又开始打量安东的办公桌。
这个主教练的办公桌是极简风的,除了有好几个电脑屏幕以外,桌面上干干净净,什么装饰品都没有只有一只小相框,镶着三个人的合影。
这张合影安东自己在推特上转发过,皮克福德也见过,认得是安东家兄妹三个。小门将吐出一口气,回想昨儿个在黑猫酒吧里的情形,他觉得安东确实很有大哥气概能将弟弟妹妹护得妥妥帖帖的。
安东的弟弟妹妹是多幸福的人啊!
皮克福德叹了口气身为弟子,他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不过也不晓得安东还当不当他是弟子了。
皮克福德答完题,把试卷留在安东屋里,自己悄悄离开。
但是一直到中午,安东都没有给他反馈。
皮克福德忍不住了,就悄悄去问罗素,想问问安东对他有什么评价没。
谁晓得罗素劈头就对皮克福德说:对不起,安东可不想见你虽然他说你战术题答得还不错。
皮克福德立即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安东说了呀,你昨天的表现可真够丢人的。在酒吧里教训别人,最重要的一条:打架归打架,别尽砸东西。这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皮克福德沉默了片刻:黑猫酒吧的损失,我会用自己的工资偿还给安东的。他早已告诉自己:既然要做个成熟的职业球员,就应该勇于承担责任。
安东还说了,看你平时挺机灵,怎么昨儿个那么笨!那点儿人就能把你困在酒吧里,还让媒体闻着味儿都赶来了。如果不是丹尼斯叫了我们过去,你究竟打算怎么脱身?
皮克福德无言以对。
还有,安东说你平日里总不知道轻重缓急,昨儿个好歹是知道了什么不要紧,什么要紧说到这里,罗素语气终于放缓。
雀斑少年脸上终于露出些微笑。
昨日在黑猫酒吧里,瓦妮莎确实是最紧要的,为了维护那脆弱得像玻璃一样的小姑娘,他做什么都愿意。
再说,他下手其实是有分寸的,只是想小小惩戒,并不打算伤人这一点安东想必也看出来了。
可是最后对方明明是在刻意刁难,你却一筹莫展,连装模作样地吓一吓对方都不知道。那样婆婆妈妈的作风,哪儿有半点像是他的弟子?
皮克福德顿时笑成一个傻子。
安东说皮克福德不像是他的弟子,言下之意,还是把皮克福德当做弟子的。
罗素也忍不住自己笑了,抬脚虚踢一记让他滚,下一场你给戈登替补,安东让你一边看比赛,一边好好想想,门将应该怎样和中卫配合。还不快去准备,我们今天下午就要去伦敦了。
皮克福德重进大名单,登时大喜过望,冲上来直接把罗素抱住,高声叫道:谢谢你,我爱你啊罗妈妈!
罗素登时黑了脸。
这可不是两人私下里说话,这里是光明学院里,大庭广众之下。从此罗素这个外号变得美名远扬、天下皆知。原本的暴躁老哥竟然也有像乔妈妈一样温情的一面,令人啧啧称奇。
*
桑德兰提前一天赶赴伦敦。因为在5天之内要在伦敦打两场比赛,俱乐部决定干脆在伦敦住下来,好让球员免于来回奔波。
伦敦的俱乐部多如牛毛,桑德兰向英冠球队沃特福德提出借训练场用两天,沃特福德很爽快地答应了。
抵达伦敦的时候,天色已晚。球员们按惯例在酒店休息,罗素叫上了教练组的其他人一起去北伦敦几处特色足球酒吧看比赛。安东被他们叫上一起去,却被路边一家小音像店吸引了,于是向罗素他们告罪,在这家音像店跟前停下脚步。
安东推门进店,店门口叮当一声。
11月11日是英国的阵亡将士纪念日。从10月底开始,几乎人人都会在胸前佩戴一朵虞美人。伦敦的地铁里常见举着募捐盒的女士,告诉你只需要向扶助老兵的慈善组织捐出2英镑,就能换得一枚虞美人。
音像店、书店往往也承担了这种功能。
无聊的中年店主习惯性地举起盛着虞美人的小盒子,摇了摇。但当他看见安东胸前已经别着虞美人的时候,店主便也懒得招呼,干脆继续低下头去看他的报纸去了。
安东乐得清静,一个人慢慢浏览架上的唱片。他很喜欢淘这样的小型音像店,容易淘到惊喜。
店门口又响起叮当一声,店主又抬起头,和进来的人打了个招呼,接着又低头看报了继续当他的佛系店主。
安东伸手拿了一张黑胶唱片,紧紧攥在手里,看去好像爱不释手。
这张唱片会好听吗?身边响起一个低低的女声。
安东的确对这张唱片爱不释手,头也不抬地说:非常好听!这是我妹妹非常喜欢的唱片,所以她拜托我在伦敦买一张黑胶的来珍藏。
这位演唱者阿黛尔阿德金斯女士,真的很难想象,她出这张唱片的时候只有19岁。安东望着唱片封面上19这个数字说。
身边的女士嗯了一声,似乎在鼓励安东往下说。
19岁能做出这样的音乐,只能说是个天才吧!让我对她下一张专辑更加期待了。话说,下一张专辑也快了吧!安东抬起头,似乎在遐想。
何以见得?女士发问。
才气横溢的人是掩饰不住的,我猜她下一张专辑能席卷世界,宣告属于她的时代来临。安东随口说着,低下头,双眼依旧盯着唱片封面,伸手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如果能买到阿德金斯女士签名的唱片,克洛伊一定高兴坏了。
听说这家店曾经有过一些经歌手签名的唱片,但不知道这张有没有,您或许可以去问一问店主。女士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安东得她指点,登时笑起来,冲对面的人点点头示谢。虽然他觉得对面的人有点儿眼熟,可是一时没有细辩,只管急匆匆走到柜台那里,问正在看报的店主:请问,有阿德金斯女士签名的这张唱片还有吗?
店主瞄了一眼,果断答道:没有了!
安东:失望。
但是你可以请阿黛尔小姐为您签一张啊!店主脸色古怪地望着安东。
这安东愣了1秒左右,这对于他的脑容量来说实在是破天荒头一遭。接着他突然转身,望着店里那位女士,立马认了出来:阿德金斯阿黛尔小姐,原来是您。
阿黛尔阿德金斯一直在店里,刚才问安东对《19》那张专辑观感的也正是她。此前阿黛尔一直在安东身后,用手掩口,强忍着不笑出来,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大笑出声,伸手与安东互握,我是阿黛尔!
安东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他身在北伦敦,酒店也在托特纳姆的主场白鹿巷球场附近。歌手阿黛尔,也正是托特纳姆的土著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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