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喻还想说点啥,冬儿姐已经椅子一滑,回了自己的位置,而且只要你不出错,他是不会找你麻烦的。
任南喻噎住,冬儿姐的意思是说那姓湛的虽然严厉到苛刻,可也并不是那种心理变态故意刁难人的神经病?
任南喻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越发的觉得全身都不对付,就在刚刚他还是真情实感的在讨厌着那姓湛的。
想了想,任南喻微低头透过书架缝隙朝着玻璃后偷看去,姓湛的已经训完了人,正起身出了门,似乎是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内,湛章语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那张脸。
洗完手,他习惯性的整理袖口领带。
他修长而笔直的手指在领结上划过,又来到衬衫的袖口,把洗手时解开的扣子一颗不漏的全部扣上。一丝不苟的动作,让他身上合身的西服包裹得更加贴身,也让他身上更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动作间,看到自己脖子上露出来的那一片红,他手指僵住。
看着那有些肿的红痕,感受着西装下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痛,回忆起早上回到家换衣服时看到的自己身上的狼藉,湛章语一张冷峻的脸都有些凶狠起来。
他微微咬牙,深邃的眸中浮现出几分懊恼。似乎太过生气,他耳朵尖都有些泛红,让他白皙的皮肤都多出几分艳丽的色泽。
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变了,你们以前都是哈哈哈的,现在都变成嘿嘿嘿了。
第4章他完了。
湛章语把领口往上拉了拉,但这并不能遮住他脖子上的红痕,衬衫白色的领口反倒衬得那片红越加明显。
见到这一幕,湛章语越发有些羞恼起来,亏他还以为那家伙是个好人,亏他还帮他!
混蛋。湛章语低语一声,转身出了门。
走过走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湛章语坐下时习惯性地抬头看去,书架后任南喻的位置空空荡荡。
他立刻朝着办公室门对面的休息室看去,果不其然,任南喻正在那和人有说有笑。
湛章语习惯性地抿嘴,这让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严峻,他本能地想要过去训斥,上班时间嘻嘻哈哈不用做事?但最终却忍住。
坐回凳子上,湛章语不再理会那边。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觉得那家伙是个好人,如果是好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就算他喝醉了酒,也不是任南喻对他做那种事的理由!
休息室茶水间内,任南喻趁着倒茶的功夫,问了问他们小组的组长关于那单子的事情。
他们小组的组长是个比他大一轮的男人,叫作慕阳,长得中规中矩,用他们小组的人的话来说就是个大好人,公认的那种。
他脾气很好,性格也很好,几乎从来不会对小组的成员发火,反倒是经常帮着组员做这做那,遇到加班还会帮着带夜宵。
听任南喻说那单子被交到了他手里,慕阳立刻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甚至还专门跑到楼下其它组那边帮忙找了去年的资料。
任南喻抱着一堆资料回桌,坐下后,都忍不住感慨那姓湛的要是能有慕阳一半好就好了。
下午的时间,任南喻几乎都在看那些资料。
他入职的时间还短,现在都还在试用期,算起来这还是他正式接手的第一个单子,真要搞砸,估计就得收拾东西走人了。
一想到这,任南喻就越发愤愤不平,那姓湛的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这种单子,他一个新入职的试用期员工,怎么可能拿得下?
看了一下午的资料,任南喻回家的时候都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到了家,他把带回来的资料扔到一旁,直接便往沙发上一躺,连手指都不想动。
躺了一会儿,他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的时候摸到水龙头,发现那上面粘乎乎的好像多了层胶,任南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昨天那猫身上粘着的黏糊糊的东西应该是胶水。
就那种小学生用来做家庭作业的液体胶,没干的时候就黏糊糊的,干了之后就会变成这样。
昨天晚上幸亏他发现得早给洗掉了,要是那些胶水干了,那猫估计得疼死!
而且它不舔还好,它要是舔毛,搞不好还能吃一肚子的胶水下去,说不定就死了。
这人都什么毛病?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任南喻就想起了那个逃跑的人影。
随即,他又立刻想起了早上的事,喉间立刻一阵发热。
出了洗手间,重新躺回沙发上,任南喻看向沙发另外一侧还垫着的猫窝。他早上差点迟到,走得急,都没来得及收拾。
看着那猫窝,任南喻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他甚至有一种是自己昨天夜里喝高了,所以才出现这种荒唐的幻觉的感觉。
人怎么可能变成猫?
而且变成谁不好,还偏偏就变成了那姓湛的?
任南喻正发呆,门口的位置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听着那声音,任南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家的门在响。
他搬来这边住的时间和他入职的时间差不多,今天他朋友也没说要来玩,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很奇怪。
来了。任南喻踩着拖鞋跑了过去,他还以为是房东,开门之后,门外站着的却是个阿姨。
阿姨应该也是住这楼里的,身上还穿着睡衣,像刚下楼扔完垃圾。
您有事?任南喻从门缝里看了出去,毛茸茸的脑袋和帅气的笑脸,让阿姨立刻就开心起来。
你家猫啊!阿姨开心地指了指任南喻脚边,我下楼的时候就看它在这边蹲着了,长得可真可爱。
任南喻听见猫这个字,头皮当即一麻,他立刻低头看去,却只看见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正从他脚边走过。
那猫见门打开,径直就进了屋。
任南喻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趴在门边一动不动。
你可得小心些,猫可能爬了,出门一定要把门窗关好阿姨还在说些什么,都吓傻了的任南喻已经无心去听。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卧槽两个字,就跟大白天活见鬼似的!
送走那阿姨,关上房门,炸着毛夹着尾巴的任南喻踮着脚回到沙发上。
看着那大摇大摆的正在巡视着他这屋子的猫,他抱起了沙发上的枕头缩作一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要干嘛?任南喻炸着毛,把手里的枕头当作盾牌,横在胸前。
听见动静,翘着尾巴正在屋子里巡视着的白猫看了过来,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清晰地倒映着沙发上任南喻炸着毛的怂样。
那猫和昨天晚上已经截然不同,昨天晚上任南喻在楼下捡到它时,它身上都是一团一团的脏东西,粘乎乎的,还有泥巴,十分脏也十分难看。
任南喻给它洗完澡之后,它看上去倒是干净了,不过那会儿毛被吹得乱糟糟的,就跟个毛拖把似的。
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这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身上白色的长毛变得十分顺滑,毛茸茸的样子和优雅的动作加起来就跟个仙女儿似的,再加上那一双绿色的如同翡翠般的眼睛,漂亮得不行。
但即使如此,任南喻也认得出来这猫就是昨天那只。
特别是那一双翡翠绿的眼睛里清晰地透露出几分鄙夷后,任南喻就越发的确信了!
喵。白猫微微歪着脑袋,翡翠绿的瞳孔放大到极致,从耳朵尖到尾巴尖都透着一股仙气。
它往前走了一步,向着任南喻这边走来。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家。任南喻脸上凶巴巴的,却炸着毛往后缩了缩。
白猫没有理会任南喻,它往前走了两步,跳上了沙发,紧接着走到了昨天任南喻给它圈的那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