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喻的情况有些不对,湛章语一眼就发觉。
没什么。任南喻继续往前走去,湛章语跟在他的身旁与他并肩。
见到湛章语,任南喻才想起来他应该要感谢湛章语,说起来,这一次单子的事情还要感谢
到底怎么了?湛章语停下脚步,固执地看着任南喻,任南喻这样让人担心。
任南喻嘴巴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他的视线看向了一旁小区门口的位置,那里之前在公司的那个女人正站在那里等着他。
她显然早就已经看见任南喻,见任南喻看到她,她对任南喻点了点头。
他是谁?湛章语询问。
何郧的母亲。任南喻压低了声音回了一句,迟疑片刻之后,他向着她走了过去。
湛章语在微愣之后,也连忙跟了上来。
来到小区门口,站到那女人的面前,任南喻看向身旁的湛章语,你先上去吧。
湛章语闻言,并未走开,他上前半步站到任南喻前面半步一点的位置,以保护的姿态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见他这样,任南喻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湛章语还觉得面前的人能把他吃掉不成?
那女人显然也有些惊讶,她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过,见湛章语没有自我介绍任南喻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犹豫片刻之后,她道:过两天就是何郧的忌日了,你能来一趟吗?
我可能没空,月末了公司里面比较忙,而且任南喻想拒绝。
何郧他也一定想看看你。那女人道,我听说你之前一直在家里,没出去上班
任南喻沉默。
不会占用你太长的时间。顿了顿,那女人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早就已经写好的地址,这是我家的地址。
说话间,她把纸塞进了任南喻的手里。
任南喻虚握着那张纸,他低头看着,有些走神。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任南喻道。
对何郧,他始终不恨也不讨厌,真要说,他甚至有些同情。
一个会把只不过对自己稍微好一点的人就当做朋友,然后像救命稻草时抓着的人,在任南喻看来,比起可恨大概更加可悲。
且这件事也该是有个结果的时候了,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得到答案,那女人松了口气,没再久留,转身便离开。
看着她走远后,任南喻向着楼上走去,湛章语也连忙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进了门,任南喻如往常一般来到沙发前躺下。
他手里的那张纸被他扔到了茶几上,好像有些烫手。
你和他家里人还有联系?湛章语在旁边坐下。
湛章语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任南喻和何郧家里的人没有联系。
没有。任南喻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挡在了眼睛上面,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那之前根本都不知道他家里人长什么样。
湛章语真动了动,想问如果不认识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但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是他们自己找上来的。何郧跳楼之后,每一年到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出现,有时候是在路上遇见有时候是在我家楼下。
就好像要提醒他,让他不要忘了何郧似的,他们每一年每一年的都会来。
湛章语才反应过来,何郧跳楼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最近。
之前任南喻跟他说的时候,并没有说过何郧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跳下去的,只说是在上学的时候。
听着任南喻的话,见任南喻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湛章语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他也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
夜里,任南喻睡不着。
湛章语心思太重,也难得的没变成猫。
平时夜里湛章语都会变成猫,一人一猫就都可以睡在床上。今天湛章语没有变身,任南喻也依旧赖皮地躺到床上,湛章语只得去睡他的沙发。
这是之前两人就协商好了的,虽然一次都没用上过。
而且湛章语家的沙发也是不错的沙发,展开之后就像是一张床,只不过摆在了客厅里。
躺在床上,任南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平时湛章语这会儿肯定挨着他睡着,毛茸茸软乎乎的就像个暖炉。
想着变成猫的湛章语,任南喻翻了个身。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得不是很沉,困得不行却又清醒着。
黑暗中,房门被人打开。任南喻没有睁开眼去看,光是用想的就知道一定是变成猫的湛章语跑了进来。
果不其然,被子里很快就有了动静,它钻进了被子里。
这些时间下来任南喻都已经习惯被子里有只猫,也习惯了早上起来时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变成猫之后的湛章语恨不得随时都粘在他的身上,睡觉时更是要睡在他胸口才舒服,将近十斤的重量压在胸口,任南喻都有些想吐血。
窸窸窣窣好一会儿后,任南喻也只觉得面前多了个东西,他本能地伸手去摸,摸到的却并不是猫而是一个人。
任南喻强撑着睁开眼,掀开被子一看,湛章语跑到他怀里来躺着了。
你干嘛?任南喻满是睡意的声音响起。
你就当我是猫好了。湛章语挪了挪,靠得更近了些,他把自己整个上身都埋进了任南喻的怀里。
嗯?任南喻有些迷迷糊糊。
他的手顺着湛章语的衣服往上摸去,摸到他的脑袋。湛章语的头发有些硬,摸在掌心里都有些扎手,和猫软软的毛发不同。
湛章语把脑袋埋进任南喻的胸口,他蹭了蹭,反手抱住任南喻,有些心疼了。
被湛章语这一闹,任南喻有些清醒过来,他又掀开被子看了看整个人都埋在自己胸口的湛章语。
湛章语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撒娇了?
任南喻伸手在被子下朝下摸去。
你干嘛?湛章语一把抓住他的手,似乎有些羞恼。
你是猫的时候都给我摸的呀,毛茸茸的,小铃铛一样。任南喻睡眼朦胧地说道。
他话才说完,鼻子前就突然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那东西就在他的鼻子尖儿上,突然出现,随着他的呼吸毛毛都跑进鼻子里,让他有些想打喷嚏。
任南喻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湛章语毛茸茸的耳朵又跑出来了。白白的三角形的耳朵软软的贴在他的嘴边,任南喻本能地张嘴,轻轻咬了一口。
猫耳朵的温度比人的要高,特别是在猫发热的时候。任南喻嘴里的耳朵就滚烫滚烫的,好像要烧起来似的。
任南喻牙齿轻轻动了动,磨在耳朵尖儿上,随着他的动作,怀中拥着他的人湛章语整个人都是一僵硬,随即轻轻颤抖起来。
湛章语埋头在任南喻怀里,任由自己整个人轻颤着,没有推开任南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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