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这事,任南喻都气得肚子疼。
今天晚上你的牛肉没了。任南喻凶巴巴的克扣猫粮。
嗷。白猫声音中带着几分轻颤,好像委屈得不行。
不许顶嘴!任南喻瞪眼。
白猫低下头去,委屈地看着自己白白的毛手套。它的尾巴尖儿也放在那里,毛茸茸的像个大扫帚。
它试着动了动尾巴尖儿,却被眼尖的任南喻一眼就看到,不许走神!
见面前的猫居然还有心思走神,任南喻更加气得不轻。
他觉得他这哪里是养了个儿子,分明就是养了个仇家。要不是仇家,湛章语干嘛这么折腾他看不得他好?
第40章他没听错吧?
看着面前一副委屈巴巴得不行的猫,任南喻都想把它的毛全给撸秃了算了。
因为面前这猫顶着一副天使的外表,却有着一颗恶魔的心。
训完猫,晚上吃饭的时候,白猫吃两口就看看他,好像生怕吃多了他会生气。
看到它这模样,任南喻都被他逗笑,不过面上他还是维持着生气的表情,因为他是真的弄不懂湛章语在想些什么。
夜里睡觉,知道他在生气,湛章语不敢直接靠过来,所以先是蹲在床角边睡着。
睡着睡着,它就开始往他这边慢慢地挪,挪到他手边见他没有把它推开后,这才大着胆子睡到他的臂弯里。
早上起来的时候,变成猫的湛章语已经照例睡在他的胸口。
看着他那睡得很香的模样,任南喻都有些生不起气来。
任南喻洗漱完去外面买早餐,回来时湛章语已经变回了猫。
两人吃完早餐,一起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后,任南喻老老实实的开始去查资料。
这一次的单子和第一次的那个有些相似,都是老单子,所以公司里面也有一些记录资料可查。
任南喻把东西都找出来后,埋头看了起来。
就和冬儿姐他们之前说的一样,这一次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明显就是个难对付的,零零碎碎补充的细节要求一大堆。
光是看着那些后续补充,任南喻就一个头两个大。
查资料的时候,任南喻也恰好翻到了之前湛章语跟单子时的记录。
那已经是将近五年之前的记录了,那时候公司还没现在这么大,公司里的设备也还比较老旧,很多东西都要靠手写。
翻看着湛章语写的报告和一些相关,任南喻看着看着竟看得有点入了迷。
人如其字,湛章语的字和他的性格差不多,规规矩矩的,看上去很有力。
而且他写的方案和报告也很有他的特色,十分的简洁明了,一点不拖泥带水。
任南喻把所有相关的资料都找了出来,又单独把湛章语相关的单子报告单独放到了一旁,分开来看。
这单子是湛章语刚开始入职的时候拉到的单子,对那个时候的他们公司来说,算得上是一个挺大的单子。
后来湛章语升职,没时间再跟,这单子才交给其他人去处理。
换了人后,后面那些人的报告和湛章语的就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了。
湛章语的单子几乎都是一次性过,但其他人的没有少于两个月的,而且也做了多次修改。
任南喻把这些分开来研究,上班研究,下班也研究,就这么折腾了有快一个星期,他才有点摸着门路。
约了见面时间,任南喻早早的就带着自己写好的方案过去。
到了地方,见到人,任南喻把自己想到的方案和对方介绍说明起来,但他才刚开始,就被对面的负责人打断。
你这样不行,我们公司要求的是更为简洁明了直观的宣传方式,不是这种拐弯抹角对面的负责人是一个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说话挺客气,但一点都不好糊弄。
任南喻才刚开始,方案的说明才刚开完头,对方就已经开始挑出问题。
听着对方的话,任南喻头大不已,眼见着对方还准备继续说下去,任南喻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对方的话。
打断他的话,任南喻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抢先说道:你放心,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我这个方案
抢过话头,任南喻不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几乎有些一意孤行的自说自话起来。
一边说着,任南喻一边努力摆出很有自信的模样,他表面功夫做的好,但事实上心中却一直在打着鼓。
之前研究完湛章语的方案和单子之后,任南喻就发现了这一点。
湛章语的单子几乎就没有修改过什么,其他人的却是修来修去修了无数次。
真要说到底谁的方案好,倒也未必能分得很清,但湛章语的方案就是一次过。
一开始,任南喻还以为是湛章语给的方案有多与众不同,也着重研究过,但后面他却发现重要的似乎不是单子的内容,而是没被记录下来的见面过程。
任南喻琢磨了很久,又找了之前负责的人询问了见面的过程,然后他发现一件事实。
这家公司的单子之所以如此难搞,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对方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把话说完。
而一旦等他把你的话打断,抢到主导权,后面无论你再说什么,他都始终会让你说不下去。
这单子最难搞的地方不是单子本身,而是对面的负责人。
弄明白这些,任南喻琢磨了许久。
他最终想到的方法就是根本不让对方有机会去纠结,无论如何,都先要把自己的方案完整的告诉面前的人。
作出这个决定,任南喻也犹豫过担心过,因为万一搞不好,对方就会觉得他态度不好,说不定会把事情搞得更加糟糕。
一口气把自己的方案说完,任南喻紧张地看向办公桌后的负责人。
对方微微皱着眉,看着手里的资料,好半晌之后,就在任南喻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时,对方才开了口。
这方案我再看看,过两天再给你答复。对方道。
听着对方的话,任南喻原本高高悬起的一颗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至少他的计划还算顺利,虽然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签下这个方案,不过对方似乎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挑剔。
留下那方案,任南喻收拾东西回了公司。
单子出乎预料地进行得挺顺利,任南喻却没有高兴的感觉。
回到公司,上了楼,任南喻本能的朝着隔壁湛章语的办公室看去,那边果然空空荡荡。
湛章语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自从回来上班之后就三天两头的不见人。
回到座位,任南喻问了公司里面消息最灵通的冬儿姐,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知道。
湛章语毕竟是总经理,他要去什么地方还没人管得着,一般也不会有人特意上去问上一句。
想到湛章语,任南喻心中隐隐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还以为他在湛章语的心里是不同的,就算没有多重要,至少也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而且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多少有些暧昧
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似乎是他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
因为如果湛章语真的对他不同,他就不会把这种难搞的单子扔到他这里来。
因为这单子,公司里都有人说是他得罪了湛章语,所以才被叼难,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想着这些,任南喻心中越发不自在。
这种感觉一直弥漫在他心里,只是之前他一直忙着工作的事情,没有机会去细想,现在空下来脑子里就都是这件事。
对了,季留还是没来吗?任南喻转移注意力,询问旁边的冬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