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喻心中有几分排斥,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带着她上了楼。
任南喻倒是不想理会,可他们就住在这里,就算今天他躲过了,明天也一样会被抓住。
而且这人明显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真要闹成那样,肯定又要在门外拍门叫半天。到时候扰民,他们还是得开门。
进了门,湛章语看过来,看到跟着任南喻进门的她,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僵硬。
你来做什么?湛章语有些生硬地问道。
我想和你谈谈。再次见面,她态度明显变了。
大概是知道没有办法再威胁湛章语什么,所以她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
有什么事情你电话里说就行了。湛章语道。
从之前的公司辞职之后,湛章语换过一次号码,但是没两天的时间就被他们找到,那时候还吵了一架,因为他们觉得湛章语换号码就是为了躲他们。
任南喻全程看在眼里,只觉得哭笑不得。既然他们都有自觉,知道湛章语是在躲他们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
再次见面,湛章语他妈妈自己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看向了任南喻。
她有些不想和任南喻说话,但任南喻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直接走到一旁坐着,是要听他们谈话的意思。
任南喻这样,她脸色有些难看,湛章语却松了口气,他走到任南喻的身边坐下。
有任南喻在,他终归是要轻松许多。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任南喻道。
山。与三夕。
你爸生病了。这一次她没再咄咄逼人,而是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湛章语闻言,一言不发。
他在医院住院,你去看看他。她道。
任南喻不知该如何反应,说实话,他都有点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你爸身体一直有些不好,你是知道的,再加上他现在年纪慢慢大了,公司里的事情又没人帮忙分担,又被气到后面的话她并未明说,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任南喻在旁边听着,都有些刺耳。
总之你考虑一下,再怎么样他都是你爸。
说话间,她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像是医院开的什么证明,放在了桌上。
湛章语没有去拿,任南喻远远看了一眼,是住院的病历,上面有医院的具体地址和房间号。
除了这,你还有事吗?任南喻站了起来。
那女的见任南喻竟然赶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之前那般闹腾,拿了包黑着脸就跟着任南喻出了门。
送走她,任南喻从外面回到屋里时,湛章语已经去了洗手间洗脸。
任南喻到沙发前把那张病历拿来看了看,病不是假的,但要不要去
任南喻至今为止都还没见过湛章语他爸,湛章语也很少提他,从他妈之前的语气里来看,他爸显然有些无法接受湛章语的性向,觉得丢人不想提起更多。
他是大公司的老板,要脸。
任南喻想了想,把病历收到了一旁。
因为这件事,接下去半天的时间湛章语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
傍晚的时候,任南喻下楼去买菜再回来时,屋子里已经空空荡荡。
任南喻等了一会儿,原本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去办,但等了有半个小时也没见到人。
没等到人,任南喻便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铃声却在屋里响起。
湛章语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并没有带在身上。
任南喻又打了电话给孙海他们,还有公司那边,却都没找到人。
找不到,任南喻只能耐着性子等,但到了吃饭的点了湛章语都还没出来,这就让人有些着急了。
任南喻开始到处找人,楼下楼上找了一圈,湛章语可能会去的地方也找了,却始终没能找到。
就在任南喻犹豫着要不要给湛章语父母打电话的时候,任南喻在床角那边的缝隙里,找到了变成了猫的湛章语。
看着床脚缝隙里那缩成一团白白的毛丸子,任南喻都有些怀念,湛章语已经很久没变成猫了,让任南喻都快忘记这感觉。
你躲在那里干嘛?任南喻在缝隙前蹲了下去,缝隙太小,他进不去。
有之前的事情后,他也曾经想过要把这缝隙堵起来,但最终却没有堵。
这地方对于变成猫的湛章语来说,就是一个安全屋,是个能让它安心的地方,堵起来了下一次湛章语找不到地方,就没地方可躲了。
它变成猫的时候,应该就在这附近,变成猫之后爬进洞里时把衣服也带了进去,所以任南喻之前才没有发现它在这里。
缝隙里,湛章语从衣服堆里微微抬头看了过来,翡翠绿的眸子颜色暗淡,一看就心情不好的样子。
见它这样,任南喻有些心疼。
过来,我抱。任南喻对着它伸出手。
闻言,湛章语立刻跑了出来,来到任南喻面前,它抬起小爪爪人一样站了起来,要给任南喻抱抱。
唔。被抱住,它还发出一声有些委屈的声音,听得任南喻一颗心都化了。
猫儿子耶任南喻抱着湛章语站了起来,坐到床边。
坐好,任南喻把湛章语放在自己的腿上,湛章语却不依,非要任南喻抱着,因为这样两人挨得更近。
见湛章语这样,任南喻把它举起来,与它对视,怕个啥?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任南喻身上是有一股莽劲的,真要惹着他,他是那种能一头撞到底的人。
喵。湛章语粘乎乎的把毛下巴放在了任南喻的脖子下面,蹭蹭,不舍得分开。
任南喻抱着它,轻轻拍了拍它的背,感受着身上毛茸茸的感觉,心里也暖洋洋的。
安抚着怀中的猫,任南喻眉头也轻轻皱起。
湛章语这些年早就已经和他父母不来往,然而对面却好像不把他逼到出国,躲到他们再也找不着的地方,就不罢休似的。
最近一年,他们忙着新公司的事没怎么理会,对面也难得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却又冒了出来。
想着这些烦心事,任南喻又在恨不得整只都钻到自己脖子旁边的湛章语背上落下一吻,吻了一嘴毛。
嗷呜被亲亲,湛章语越发的黏人了,它好像是害羞了,用白爪爪勾住任南喻的脖子,都不愿意抬头。
湛章语这样,任南喻忍不住又回头在它下巴上落下一吻。
呜嗷。湛章语声音嗲嗲的,是猫的那种撒娇的声音,听的人都酥到骨子里了。
看着他,任南喻瞬间兴奋起来,湛章语是人的时候从来不愿意这样叫,每一次都非要逼他出绝招,果然还是变成猫的它更乖!
儿子,叫声爹来听听。任南喻红着眼睛,看着面前可怜无助的猫猫,他想撸猫了。
看着变成猫黏人的湛章语,任南喻其实还有一点小开心。
和湛章语相处的久了,任南喻也大概摸着了门路,知道湛章语什么时候会变成猫,知道怎么让他长出猫耳朵和尾巴!
后者任南喻已经驾轻就熟,造福自己,也造福湛章语。
前者,任南喻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湛章语一般只有在心情不好,想要躲避,又或者压力实在太大的时候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