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眼睛不好使,又因为是晚上,所以大爷并没有发现,男人衣服上的大片血迹。
王
等到了第二天,大爷听到邻居饭后闲聊,说巷子那边发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小混混,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造孽哦,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搞小偷小摸,现在报应来了吧,就他那样,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医院呢。
大爷听了一会,说:我昨晚扔垃圾,刚好看到一个小混混拿着刀抢劫呢。
不是吧?!这么危险,被抢的那人没事吧?邻居惊讶。
老曾,你吃完没?我洗碗了哈。屋里大爷的妻子喊道。
王
好了好了!大爷赶紧扒了最后两口饭,又说,没事,那小伙会那什么跆拳道。
邻居们互相点头,那真是走运了,学点拳脚功夫有用啊,改明儿让自家孩子孙子也去学两招。一群人嗑瓜子闲聊八卦,感叹感叹,并没把两件事联系到一块。
省厅附近的咖啡厅。
应深又推门进去,惯例的上班前买杯东西喝。
走到前台,还是那位年轻的女店员,露出职业笑容,看到应深时,还没忘记,笑意更深两分,抿着嘴问:还是香草奶昔,多奶油吗?
应深点头,说了声谢谢。手从前台缩回,一转身,却对上一张青涩的面庞,深邃明亮的眼睛,视线直白而不加掩饰,应深毫无防备,突然被吓了一跳。
李文涛?
是一贯在这间咖啡店里工作的店员,会悄悄为应深增加奶昔分量的人,简迪认定这人是应深的粉丝。
青年点点头,和应深对视上了,又恢复平日的模样,眨巴了下眼,抿着唇,神态间透着些许腼腆。
应深愣了一下,问:今天你不上班吗?
青年身上没穿着店内的深棕色围裙,而是一身休闲打扮,衣服都比较旧,但胜在干净整洁,更像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勤勉学生,赚钱养家。
他笑了一下,眼里充满了年轻人的闪亮光彩,仿若星光,我辞职了,回家乡做别的工作。
应深便说:那挺好的,恭喜你。
李文涛笑容真挚,嗯,谢谢,我和你道别完就要走了,很高兴这段时间能认识你,我真的很谢谢你。
应深有点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你很阳光,我作为客人看到,心情会很好。
闻言,李文涛笑容更深,同时眼角余光扫到香草奶昔做好了,便顺手替他接过,再递给他。
谢谢。应深的手刚碰到杯子,就被一只迅速伸来的大手,不客气地抢走了。
身旁,沈文钦笑眯眯的,叼着吸管大大的吸了一口,评价:好甜。入口一嘴奶油。
应深和李文涛俱是一愣,转头看向他。应深经过这段时间晨练的相处,更加熟知他近乎无赖的性子,一脸无语。李文涛则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眼底有些不悦。
沈文钦弯唇,对应深很没诚意地说:不好意思,有点渴,一时没忍住,我再给你买一杯。
说完,便从应深和李文涛中间破开条路,潇洒地穿过去,晃着手里的奶昔,对女店员说:麻烦给我来一杯一样的,谢谢。
女店员看着他的笑容,忍不住脸一红,立刻移开视线和同事说一声,才点头收钱。
李文涛看着沈文钦一系列的动作,和应深再熟稔不过的姿态,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轻浮,然后压着心底升腾起的怒火,不满说:你同事这样子?
应深:如你所见,很麻烦的人。
嘴上虽说着嫌弃的话,他却是耸了耸肩,并不太在意的样子。
李文涛低头垂眼,神色忽然暗淡不少。
而沈文钦拿到新的一杯香草奶昔,就直接塞到应深手里,勾着他的肩膀往外走,拉长了声音说:我亲爱的前辈,再不走就该迟到了。
应深被拉着往门口走,不放心地回头,和李文涛对上视线。
他弯唇微微笑着,朝应深挥了挥手,以示道别。
应深也回以一笑,挥了挥手。
然后,沈文钦半搂着他的肩,步子迈得更大,走得更快。沈文钦单手握着杯子,吸了一大口奶昔,拧起眉,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下巴紧绷,显然心情不太爽。
至于为什么不爽,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迟钝的应深是没发现,只低头专心地喝着最爱的奶昔。因为实在是太好喝了。
省厅里。
犯罪心理分析小部门,仅有的四个成员都在埋头奋笔疾书。没办法,每次案子一完,都堆积了大叠的书面报告要写。
简迪写得烦了,上唇翘得老高,签字笔横在上面,放得稳当当的。她趴在桌上,瞎感慨:如果你们可以选择一种超能力,你们会选什么?我选分.身算了,她写报告,我回家睡觉。
她的搭档一撑桌子,办公椅的轮子便咕噜噜转,一下到了简迪身旁,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那有区别吗?两个都是你,你还得忍受自己在这里写报告嫉妒另一个你却在睡大觉的痛苦。
江启阳!滚蛋,你烦死了。简迪一蹬地板,把椅子滚向一边,没好气地瞪回去,你报告写完了吗?
江启阳微笑,写完了。不过,如果你拜托我一声,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写一部分哦。
你怎么那么快!简迪一脸不爽,咬咬牙,正气凛然,这是我的工作,区区几份报告而已,唰唰几下就能写完了,我还需要麻烦你?!
江启阳摊手,这样,那你加油,我给你精神上的鼓励。
说完,便施施然地拉开抽屉,拿了一包薯片,撕开包装,慢悠悠地吃了起来。正是简迪最爱吃的口味。
烦死了。
简迪更加不爽,埋头狂写。
王
半晌,江启阳又凑上前,拿着一块薯片问,要吃吗?
谢谢了,不用!
真不吃?
不吃!
我帮你写报告也不要?
不要等等,你说什么?简迪转头,狐疑地看着他,一副你到底搞什么鬼的表情。
早点写完,准时下班,还能出去浪不是吗?江启阳说。
浪,去哪儿浪?我已经是抱着枸杞保温杯的老阿姨了,热闹的夜生活不适合我。简迪漫不经心说,顺手就拿了几块薯片,把最长最难写的报告推过去给江启阳。
我知道个地方,你肯定感兴趣。
简迪挑眉,抬高了手挥着,应深,下班出去浪,你们要不要一起?
江启阳:
捏着笔用力一握,瞬间划出一条黑线。他的精心安排泡汤了。
好啊,去哪?应深好奇,话刚一出口,就被沈文钦一扯胳膊,身体随惯性歪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