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是如此。
有这样的规定,虽然罪不是他犯下的,但他的血亲犯下重罪,便直接对他产生影响。一个梦想要做警察,热血的年轻人,希望能维护正义铲除罪恶,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是离自己最近的罪恶。而且,他从未怀疑过父亲什么。在他眼里,父亲或许是有些强势专.制,但不可否认是个好爸爸,绝不是那种和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能挂上钩的人。
何锡均身旁还站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眉头微皱,对眼前的情况担忧,却又无措做不出什么帮忙的举动。她的注意更多放在了何锡均身上,刚才拉扯之中,她也是努力希望能将情绪激动的妇女拉开。只是,她眼神里含着犹豫,动作踌躇。
她看向何锡均,嗫嚅开口:阿姨说的是真的吗?
何锡均僵硬地站着,沉默一会,轻轻点头。
女孩呼吸一窒,又艰难道:但是你父亲是有原因的吧,就、就好比,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不得已这么做的。我、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怀孕的老婆被打了,老公立刻冲过去把人踢飞了这种,我可以理解的。
她声音颤抖着解释,不知是向何锡均要一个答案,还是给自己一个能接受的理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是杀人犯的儿子,换成谁,应该都难以接受。
当、当然杀人是不对的,但那个人是你父亲,不是你,跟你没关系。女孩低声重复,更像是说服自己。眉头却越皱越紧。
六个。何锡均面无表情,突然说出一个数字,声音冷淡,我父亲杀了六个人,都是陌生人,既然不认识,当然也无冤无仇。
所以,他父亲只是杀人而已。王
女孩浑身僵住,不知怎么的,很无厘头的突然蹦出一句话,我喜欢你。
在警局,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下,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围观的人都有些讶异,瞪大了眼看着他们。
我不喜欢你。何锡均回绝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你可以回去了。
他伸手,很轻地搭在她肩上,想推她出去,但一瞬间,女孩倏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过急后缩的动作,透着明显的反感和恐惧。女孩自身都被惊到了,摇着头想要解释,我不
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更能表达本人的情感。
何锡均脸色未变,只是手在空中顿了顿,又很寻常地收回来,朝她微微一笑,毫不介意的模样。
女孩却慌了,看着他好一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跑了。背影透着丝狼狈,更像是落荒而逃。
应深他们就在旁边看着,默默观察。
沈文钦看时间差不多,该去现场,便转头问应深:你要留下来审问吗?
毕竟是认识的人,可能有什么交集。而且看应深的神情,似乎对何锡均很关注。
应深却摇了摇头,不用,我们出发吧。
第46章遗传
地铁站口,正是发现第三具尸体的地方。卧倒在台阶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过往的路人很多,但他们都没有发现,直到清洁工人提醒被害者不能睡在这里,
一推肩膀人已凉透。
应深他们站在台阶边,向四处张望,看哪里能轻松地看这边的情况,又很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终,锁定了对面的一间奶茶店。
叮铃一声。
他们推门走进店内,下意识扫视了一圈周围,然后走到前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拿出警察证,麻烦给我们看一下监控录像。
王
收银员面色犹豫,那个
沈文钦皱眉,怎么了?
收银员说:监控已经坏了一个多月了,没修,只是个装饰。
看着眼前两位警察微妙的表情,收银员略觉羞愧,主动说:不知警官先生想知道什么,我会尽力帮忙的。
沈文钦收拾了一下表情,恢复严肃,指着角落窗边的座位,4月30日,下午三点,坐在那里的人,一直看着窗外,至少待了一个小时,你有印象吗?
那是面向地铁站口,最好的观赏位置。
收银员回忆一下,然后抱歉道:那天值班的人不是我,我帮你们打电话问问。
王
电话拨了三次才被接通,一次无人接听,一次被利落挂断。收银员一脸尴尬地瞥了两位警察,干笑了一声。
前天你值班,下午三点坐窗边的客人你有印象吗是两个警察来问你还没醒?!都几点了,今天下午是你值班你没忘吧昨晚还喝那么多,活该你个狗子
收银员熟稔地通话着,许是朋友宿醉太过丢脸,不好在警察面前骂骂咧咧,说着不自觉压低声音,最后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地朝对面站着的应深和沈文钦低头,抱歉,我同事宿醉,现在说什么他脑子都不清醒,大概没办法想起那时的事了。
那麻烦给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收银员立刻写下一串手机号码,递过去时,犹豫说:警官先生,他喝得有点多,所以可能会挂电话不接。
那地址也写上。
收银员:呃他中午才刚睡觉,可能要到明早才能清醒点,喝得有点多,所以去了也没用。
沈文钦听了,笑:这么听来,喝得确实有点多啊,你们老板没炒了他,真是良心。
收银员干笑,心想那家伙就是不打算干了,才这么大胆的。
应深便说:我们明天再来。
收银员点头,好的,麻烦两位警官了。
回了警局。
何锡均那边的审问也差不多了,应深他们一问,得到的结果是极其配合,大概是史上对警察最友好信任的嫌疑人了,所以反而感觉没问出些什么。
不是有研究说什么天生杀手吗?犯罪者的脑部结构异于常人,往上追溯,家族内有好几个杀人的,会遗传,后代犯罪的可能性更高。一警员提出这个观点。
不是胡乱说说,是的确有一定的科学性。国外研究者用大量杀人犯的脑部CT作为论证,得出这样的结果。那本身从来没犯下什么大罪,只因为祖辈有罪,他们就该同样承担不良影响,一旦出什么事,就成为警方的头号嫌疑人?这未免显得太不公平。所以部分过激的研究者也被批判功利主义,为了社会整体,忽视了个人的权利,伤害个体的行为也会扩散影响开来,这并不是什么好方法。
专案组组长沉声说:就因为这样怀疑?那怎么定罪,说因为他脑子不寻常,很可能是犯罪者所以关起来吗?别说虚的,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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