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钦手放下,想撑着墙面,却不小心触碰到一片冰凉。他低头望去,发现是应深的手背。
他垂眼看了一会,说:要喝热饮吗?我请。
然后也没等应深点头,便走向附近的自动贩卖机。透过玻璃,扫了一圈,他说:没有香草奶昔啊。当然是没有的。
草莓牛奶要吗?他问。
应深无奈,还真怕晚说一点他就直接买了,立刻说:不要。
奇怪,都是甜的啊。沈文钦这么说,然后手指一点,那就原味豆奶吧。
他大步走过去,把温热的牛奶塞到应深手里,嘴角挂着不羁的笑,喝奶吧。
于是,两个高大的男人就倚靠着墙,喝着奶,讨论案情。那画面,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我们没有直接的实质证据,申请不了搜查令。
而且,他还算是半个吃公家饭的。
可如果不去调查一番,又不甘心。一日不抓到犯人,他都会继续作案,祸害更多的无辜,断了他们的人生。没有搜查令,就是私闯民宅,得到的证据也有待商榷。
随着一连串的吸噜声,牛奶盒中心迅速凹下去。沈文钦潇洒地压扁,手一抛,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
不被发现,就不算。
沈文钦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提议偷偷潜入邹远扬家里找罪证。
!
应深瞪大了眼,吓得差点吐奶。
第49章爬窗
根据从赵卓锐那里得来的详细信息,知道这个时间邹远扬有病人预约了心理咨询,不在家里。
沈文钦打头阵,观察这个屋子,从外围找一个比较容易潜入的突破口。最后,锁定了一扇窗,是浴室的通风窗,刚好够一个人通过,这种窗户很好开。
推开小窗,沈文钦先爬进屋里,手借力旁边的洗衣机,轻盈落地,几乎没发出多少声音,经常锻炼身体的敏捷度此时派上了大用场。
在他身后,应深就和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太懂这些技巧,
动作稍显笨拙,进来的十分艰辛,偏偏紧抿着唇的表情又异常认真努力,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沈文钦回头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你怎么也从这儿进来,
不会等我给你开门啊。
应深爬窗的动作停住,一愣,对哦。
竟是完全没想到。
沈文钦无奈摇头,走过去,下意识张开双手想把他抱下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个动作不太妥,就想伸手去扶他的胳膊。应深却已经顺势两手扶住他的肩膀,
轻轻一跃,跳了下来,幸亏戴着手套鞋套,发出的声响没有太大。
这毫无芥蒂的样子,倒是让沈文钦失神了一瞬,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
他扶稳了应深,拍拍他的肩,扯唇戏谑:连爬个窗都不行,你体能是怎么及格的,我回去绝对要好好操练你。
应深皱眉,想到把人累到半瘫的训练,虽然反感,但也知道这些很有必要。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
沈文钦又笑,带着自嘲的意味,深邃的眼底略略暗沉。也就只能看他在这方面呆,占占嘴上的便宜,对方却是毫无知觉的。
走出浴室,握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潜行。
他们在客厅分头,低头翻箱倒柜,既然是实验型犯人,肯定会保留一些观察数据记录。
手电筒的亮光打在纸页上,脸上泛着幽幽的蓝光,半明半灭,黑白交错。
翻找了各个地方,夹页,书壳,隐秘的柜子,都没什么收获。本以为他会放在手边,随时回味,那么还是在更私人的领域,卧室。
沈文钦突然低声叫他,手上拿着光盘样的东西。应深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立刻快步走过去,却发现是情.色录像。主角正是医生本人,和不同的女人,不仅如此,还有各种情节设定,制服play,光这样粗略看封面,都能猜出他的精心制作,甚至比市面上大部分的还要好。
这可能是人不可貌相的最典型例子了。沈文钦轻声感慨。
应深沉默,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虽说这些让他们对邹远扬有了新的认知,但这些和案子没关系下一秒,他拿过沈文钦手里的一叠光盘,一一看过去,注意力都放在封面上的女人脸上,没有被害人,倒是有几个他知道的做心理咨询的女性,目前都还好好活着。
一开始,沈文钦还被他抢情.色光盘的举动吓了一跳,听完他的话后,讽刺笑:该说他有职业道德吗?不杀自己的病人,只和她们上床,拍点视频。
不止。应深盯着那些光盘,拿出手机照相,让罗一泽查一下,看这些女人和被害者有什么联系。
沈文钦挑眉,很快也想到了什么,不过他第一反应说了另一件不太相关的事,发给赵卓锐吧,反正到头来还是他来查。
应深不理解,为什么?罗一泽不比他差。
沈文钦扶额,果然应深没看出这两人之间的古怪。
不是这个原因嗯,该怎么解释好呢?沈文钦一脸苦恼,犹豫说:罗一泽,有点儿太年轻了,看这些不太好
应深更困惑了,他已经成年了,而且男性从青少年开始就看A.V了,这是常态。
话是这么说沈文钦越解释越烦恼,然后突然抓住了一个重点,等等,你刚刚说A.V?!
应深点头,一副怎么了的奇怪表情。
这的确没什么,但从你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惊悚啊!
沈文钦心里默默吐槽,还是不敢置信,你也看这些东西?
应深自然道:看啊,我是个男的,男的都看这些。王
后面还特意附加了这么一句,好像说大家看我也就跟着看,配上他认真的表情,沈文钦莫名感觉可爱到爆炸啊。
应深疑惑,站起身,示意该去看卧室。
两人走过去时,沈文钦表情还处于一种复杂又惊疑不定的状态当中,平复不下来,走着神,连跟前的应深停下脚步都没发现,一头撞了上去。
应深奇怪回头,没碰过他这个样子,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小声关心问:怎么了?
沈文钦忍着撞疼了的鼻子,没敢伸手去揉,嫌丢脸,只微微一笑,很正常地摇头:没事。
应深便回头走进卧室。房间内很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手电筒照过去,才发现是窗户上挂了十分厚重的帘布,就像一张大嘴,吞噬了所有的的光亮。
室内的摆设干净整洁,很少凌乱的痕迹,看得出来主人严谨慎重的个性。
沈文钦偷偷揉完鼻子后,神色如常地走进房间,扫视过周围,借此分析着屋主人的心理,屋内的东西不多,装潢也偏冷色调。他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想象着如果自己是邹远扬,冷静寡淡的人,屋内没什么可看的书,更放不了什么数据资料,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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