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芳跟头发狂的母狮一样冲了进来,用力拍打着老校长面前的桌案。
我的班级,凭什么交给宿傲白来管?
因为气愤,她的语气又凶又急。
你看看他是怎么管学生的,居然放任一些学生在上课的时候玩耍。
老校长抬起头,然后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规整地放到桌案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宿老师上课好歹只是一部分学生在玩,你上课的时候,绝大多数学生都没人管啊,我还以为二年级没老师呢。
老校长的话和楚家宝一样气人,确实也成功的将王芳芳给噎住了。
其实昨天下午,看到空地上玩耍的那几个孩子时,老校长也十分生气地找到了宿傲白,准备质问他,怎么也开始了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
那天放学后,宿老师留在办公室里,与他和吴老师一块,沟通了他的一些想法,当时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觉得未必能取得好的效果。
但是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些玩耍的孩子的表情,以及他们时不时往教室里张望的动作,直到这个时候,老校长才真正将心放到肚子里。
离开了三个月的宿傲白和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他的心是飘着的,老校长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可能会离开,可这次回来,他变得踏实了,老校长看了他那几本厚厚的手记,庆幸孩子们迎来了一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
二年级的学生本来就是宿老师带上来的,之前他只是请假了,才暂时让你管着,而且王老师你不是一直抱怨负担比较重吗,这样也好,你也能撒开手了,对了,不仅仅是二年级,一年级的语文数学课你也不用管了,宿老师负责带数学,吴老师也加点压力,带一下语文,以后你就负责一下一二年级学生的农劳课吧。
老校长这话的意思,就是王芳芳以后不用给学生们上文化课了。
王芳芳又气又羞,还想再理论几句。
王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老校长拿起眼镜,没有带上,只是用那双深沉的眼睛凝视着她,竟然就叫王芳芳说不出话来了。
她脸上的血色褪去,嘴巴里也有些泛苦。
之前她情绪激动忘记了,眼前这位老校长在公社里颇有威望,公社主任对他也有几分尊重,她爸能用人情将她塞进学校,是因为早几年老师在夹着尾巴做人,不少农场里都有被下放改造的知识分子。
这两年风气渐渐改变,之前闹停课的高中早就已经复课,她没资格拍老校长的桌子,还和他大呼小叫。
可这口气发不出去,总叫王芳芳气的肝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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