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小叔要是知道你这么惦记他,心里肯定很开心。
老太太笑眯了眼睛,看到这个福气包孙女这般亲近她最得意的儿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宿李氏清楚,这个家里真正让她挺直腰板的就是她不久前考中秀才的小儿子。
在此之前,老头子嘴上说着最疼她生的两个儿子,可老太太心里清楚,其实他最看重的还是前头那个短命鬼给他生的长子。
以前老头子坚定地想要老大养老,可在她小儿子考中秀才的消息传回来的当天晚上,她试探了一下老头子的口风,在她提出将来跟着出息的小儿子生活时,老头破天荒的没有拒绝。
可见现在老头子心里最得意的儿子已经从长子变成了她生的幼子,以后老大可不能像之前那样得意了,她早晚有一天,会将这两个碍眼的儿子赶出去。
老太太摸了摸孙女的脑袋,然后拎着那一袋菌子走向厨房,鲜菌娇嫩,必须得好好处理,要不然等明天拿去镇上,可就压烂变色了。
在老太太离开后,宿福宝像个灵巧的小兔子似的,三两步跑到宿二娘身边。
二堂姐,这是我从山脚下找到的山捻子,特地给你留着的。
说着,她就准备将这些野果子塞到二堂姐的衣兜里,可是不等她的指尖碰到宿二娘的衣服,对方就已经闪开了。
刀利,别伤着你。
她低着头,说话依旧细声细气的。
其实她也闻到了野果子的清香,口水不由开始分泌。
宿福宝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小姑娘,长的漂亮性格也好,还是这个家里为数不多对她抱有善意的人,可宿二娘就是不喜欢她。
同样是一个家里的孩子,凭什么宿福宝却能过着和她和大堂姐截然不同的生活呢,虽然造成这一切差距的原因并不在于宿福宝本人,可宿二娘就是没办法心无芥蒂的和她相处。
她觉得自己是嫉妒的,但是长久以来无人庇护的处境让宿二娘学会了淡化这种嫉妒,她不想因为自己丑陋的想法伤害一个对她善意的人,可也不想靠近她,放大她心中嫉妒的种苗。
当然,拒绝宿福宝的好意也不单单只是因为嫉妒。
之前她也曾吃过宿福宝给她的野果子,有一次碰巧被李氏撞见了,对方以为她以大欺小从她可怜可爱的乖宝手里抢东西吃,脱下鞋子,重重地打了她十几下嘴巴子,直到打地她嘴皮绽开,半张脸肿了起来,才恨恨地放过她。
老太太当然不会让孙女知道自己的恶行,在福宝看见她脸上的伤痕露出惊讶的表情时,老太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丫头走路不小心摔倒,磕到了嘴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宿二娘将剁完的猪草盛回竹篓里,然后细瘦的肩膀扛起那两筐剁碎的猪草,她还得去后院,将这些猪草和其他饲料一块煮了,在其他人回来吃午饭前,将那两头嗷嗷待哺的大肥猪喂饱,要不然,她是不被允许吃午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