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宿家,也不单单只有他弟这么一个秀才。
这次弟弟考中秀才的消息传来后,在回镇上和恩师同窗们庆贺之前,宿有文就叮嘱过宿有粮,让他盯着些老娘,别让她太过得意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
只不过因为老二腿上严重的缘故,宿有粮这个素来偷懒的人也不得不承担繁重的农活,导致他在亲娘身上花费的精力被占据了,不知道李氏这段时间干了那么多糊涂事,名声也早就臭不可闻了。
在原本的轨迹里,原身发高热,二娘跪求着找来了大夫,早熬过来势汹汹的高烧后,他的腿伤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两三天后就忍痛下地干活了。因为他的那条腿没事,李氏在那段时间里,也不像现在这样暴躁易怒。
过段时间后,宿有文从镇上回来,无意间得知了老娘曾应和了一些人的吹捧,抬高他,压低村长家的公子,当机立断就让他娘备上重礼去村长家里道歉。
因为宿有文的态度十分诚恳,再加上李氏率先低头的缘故,两家之间的罅隙并没有加深,也就没有了王马氏针对李氏这一出好戏。
宿有粮还不知道这段隐秘的过节,只是在心里纳闷,为什么村长夫人对宿有牛的事情纳闷上心,难道真的只是仗义执言,看不惯宿老二受欺负不成?
除去这个疑惑不谈,有一点宿有粮是清楚的,那就是他娘刚刚把宿家的一位颇有威望的族老给得罪了。
他的头瞬间就大了,牛鬼蛇神各有道,可别小看这乡下不起眼的小宗族的力量,谁知道他娘随口得罪的一个人,会不会给家里招惹来麻烦。
奎山,原来你们家是女人当家,你这个男人就是个摆设啊?
被李氏出言讽刺的族老脸都青了,气呼呼地,两边的胡须都被用力吹出去的气流给顶飞起来。
他不和李氏这种泼妇说话,他就质问宿奎山这个宿家的男人。
叔
宿奎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啊,那些人讥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跟刀片剐他皮肉一样,宿奎山这人最好面子了,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小儿子考中了秀才,就改变了他一直以来想要跟着大儿子养老的初衷。
他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是丢人极了。
怪李氏吃相难看,老二都这样了还让他下地干活,更怨老二这个儿子太蠢,招惹来一群那么不好惹的娘们儿,让全村人都看了自己家的丑事。
诶,你别提李氏说话,我就问你,你们家老二你决定怎么管?他这条腿大概是废了,以后干不了重活,嫁娶上也有问题,现在他就二娘这个闺女,女娃子早晚也是要嫁出去的,谁来给老二养老,趁着现在大伙儿都在,你给个说法吧。
那个族老开口了。
宿老二的媳妇已经过世近八年了,这八年的时间里,宿奎山两口子一直没有给他再说门亲事的动静,以前没有,现在宿老二瘸了一条腿,就更不可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