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重要的田地,还有银子和房子要分。
现在宿家住的青砖灰瓦房归老两口,百年之后再分,大房和二房可以暂时居住在现在的那几间屋子里,但是两年内一定要搬出去。
除此之外,他们两房得另起炉灶,防止做菜烧饭的时候发生矛盾。
也就是说,房子没他们的份。
至于银子,按照李氏的说法,家里的银钱早就因为老四念书和给宿老二看腿花完了,拢共就剩十两不到,她大方一些,分给大房三两,二房二两,再加上家里一些锅碗瓢盆,这个家也就算分完了。
至于猪牛等大型牲畜,猪等年末杀的时候再分肉,牛则几家轮流使用。
因此看似分了,实际的主动权还掌握在李氏手里。
这样的分家协议是极其不公平的,没一个人相信,李氏的手里只有十两银子,如果只有那么一点银钱,她舍得给老二花二十两看腿伤?
可李氏咬死就那么一点银钱,他们总不能冲进李氏的屋子里,翻箱倒柜地寻找吧。
现在建几间普通的土坯房都不止五两了,更别提还得请木匠打家具,想要建房子搬出去,没个十两肯定是打不住的,李氏就给那么点银子,还要大房和二房在两年内搬出去,和直接让他们光身出门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样一份分家协议,将李氏的刻薄狠辣表现的淋漓尽致,也将宿家大房和二房往日在这个家里的委屈显露无疑。
最受人诟病的除了李氏,还有几乎不发一言的宿奎山。
以前村里人说闲话,大多都是骂李氏这个后娘狠毒,这会儿大伙儿才恍然发现,宿奎山这个以往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凉薄。
宿家老大和老二摊上这样一个亲爹,实在是可怜呢。
宿有田的媳妇张氏一直拉扯着他的袖子,让他不能同意这样的分家方式,可宿有田在深深看了眼蹲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的亲爹后,还是在分家协议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宿傲白也同样如此。
村长叔,婶子,你家山脚下那个老宅子能租借给我吗?
人潮还未散去的时候,宿傲白就拦住了村长和他媳妇。
你要租那个宅子?
宿傲白说的那个宅子是村长一个没有子嗣的老叔留下的,那个房子多年没有住人了,不过房子尚且比较完整,稍微拾掇一下就能入住。
嗨,你要是想住就去住吧,不收你钱。
王马氏大方地说道,山脚那地偏,又只有那一桩房子,因而那个房子就一直空置着,她本就为了因自己私心导致宿老二几乎被净身出户这件事而心虚,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本就荒芜的小院,收他租金呢。
再说了,乡下的房子,也租不了几个铜板。
租子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