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原身这儿,家里只能可怜巴巴掏出仅剩的一点钱票,就目送他离开了。
宿傲白打开热水壶盖,里面果然已经灌满了一壶烧开的热水,他倒了小半壶到面盆里,又掺了点冷水,洗了把脸,然后拿起面盆架子上放着的一罐雪花膏,挑了一小团用手心化开,再涂抹到脸上。
墙上挂着的镜子里是一张极为俊秀的面孔,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了些,今天没有刮胡子,还有些许淡青色的胡茬,比费翔的混血感更弱一些,也更文气些。
因为几乎不下地,再加上冬天在家猫冬,原身的皮肤被捂的更白了,又因为吃的好,睡得好,这种白里还透着健康的粉,恐怕电影里那些奶油小生面对他这副面孔都只能甘拜下风。
原身也就是靠着这张脸,迷倒了向党大队最能耐的女人。
也难怪村里一些碎嘴的婆娘直到现在还在背后嘀咕他为男狐狸精,只可怜他们村最了不起的铁娘子被这男狐狸精勾的神魂颠倒,就差把心肝都捧出来献给这个男人了。
蒋英子家的情况也有些特殊,她妈生下她就难产死了,她爸又在她三岁那年修水坝时意外去世,家里就只有一个半瞎的老太太,好在还有她爸去世时公社给的抚恤金,一老一少才撑过最艰难的那几年。
村里人忌讳蒋英子,觉得她晦气,妨碍身边和她亲近的人,这一点在她八岁时那个瞎老太太去世后更是被传地人尽皆知,深入人心。
也因为这一点,和她沾亲带故的族亲都不愿意养她,蒋英子也硬气,从那以后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也逐渐开始展现出她与众不同的能力。
蒋英子的力气格外大,八岁时就能挑着一百多斤的土坷垃健步如飞,从十岁那年起,她就能领普通青壮年一样的公分,等到成年后,她一个人更是能干两三个人的活,公社领导破例,在公社壮劳力一天领11-12公分的情况下,让她一天领18公分。
不仅如此,他们这边有好些大型器械厂,常有重要零件需要搬运,有些零件因为构造特殊,搬运时不能倾斜晃动,在得知蒋英子天生神力后,一些搬运贵重零件的工作就被交给了蒋英子,要不是蒋英子自个儿不乐意离开乡下,她早就该是这个年代光荣的工人的一员了。
而器械厂求蒋英子帮忙也不是免费的,因为需要蒋英子搬动的往往是重达几百斤的零件,因此每次蒋英子出去一趟,都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这笔报酬往往还是乡下人极为难得的各种票据,比如工业票,又比如肉票油票和布票。
也因为蒋英子的能干,在她成年后,村里人一改之前对她的嫌弃,纷纷换了面孔,想将这个下蛋的金母鸡揣进自家锅里,可又因为忌惮她身上的晦气,不愿意将家里最好的儿子说给她,挑来拣去,来蒋家说媒的就只剩下一些二婚带孩子的鳏夫,或是一些终日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这些蒋英子都看不上,她的主意正着呢,作为一个原本生活在女尊世界的将军王,她可不愿意委屈自己,就如同上一世一样,她一定要娶最漂亮的夫郎。
可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太丑了,还很不守夫道,这可把蒋英子给愁坏了。
于是拖啊拖啊,一直拖到了蒋英子23岁,这在当时的乡下可是老姑娘了,给她说亲的对象越来越差,直到这一年,原身作为知青来到了向党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