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来到治所大厅,看见除了孟拱之外,包括赵率在内的一众将领都在。不过那赵率形象颇为狼狈,鼻子及周围的一圈红红肿肿的,显然刚刚擦拭掉鼻血,有那么几分猪头的架势。
刘闲朝孟拱抱拳道:“孟相!”
孟拱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异样地看了刘闲第一眼,随即展颜笑道:“这一次多亏了刘老弟!若非刘老弟出其不意夺回了淆函,我军恐怕就要遭遇灭顶之灾了!”
赵率冷哼一声,怒道:“就算有功,也不该欺凌同僚!”
孟拱对刘闲道:“刘老弟,赵都统制控告你公然威胁同僚官兵,你有何话说?”
刘闲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感慨,这孟拱当此危急时刻,竟然还在纠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难怪在蒙兀人的围攻之下,险些就全军覆没了。
刘闲抱拳道:“只因一些官兵不听劝告,想要冲击关卡!当此外敌大军压境的危急时刻,如果不遏制内部混乱的势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末将便以军法喝阻闹事的官兵。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赵将军这里就变成了威胁同僚了。”
赵率阴沉着脸道:“刘将军遇到此事,该当立刻向孟相禀告由孟相来处理才是道理。擅自做主,你置孟相于何地?你是不是没把孟相放在眼里啊?”
孟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刘闲正准备解释,孟拱突然喝道:“够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都不要说了!”
随即对刘闲道:“刘将军,刚才我已经和诸位将军商量过了,决定令你率领所部兵马留在淆函断后,你可有什么问题?”
刘闲暗自叹息,抱拳道:“既然孟相有命,末将自然遵令行事!”
孟拱听到刘闲这么说,神色缓和了不少。
当天晚些时候,孟拱便率领着他的不到两万残兵败将离开了淆函,朝洛阳方向奔逃而去。
刘闲站在东城门楼上看着那像逃难者多过像军队的人群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一旁的小明忍不住道:“刘哥,咱们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他们卖命?”
刘闲拍了拍小明的肩膀,道:“我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们自己。你看看他们那样,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如果让他们防守淆函,我看蒙兀人立马就可以破关而出。这样的话,我们将在荒野上被蒙兀人追上。蒙兀骑兵冠绝天下,如果我们在荒野上与他们遭遇,我看咱们这万把人没有几个可以活着回去的。”
小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还是刘哥考虑的周道。”
随即有些担忧的道:“刘哥,我感觉那个孟拱对于刘哥的态度还想有些不像从前了……?”
刘闲摇了摇头,感慨道:“权力!权力!有些人就是太看重这个了!再加上有人在旁边挑唆,不生出一些想法来,那才叫有鬼了!”拍了拍小明的肩膀,道:“不要管这些。官场上的事情由我处理。你,赶紧准备一下,把无人机放出去,侦察一下敌军营地的情况。我们得在这里跟敌人打几仗才好撤退。”小明点了点头,朝刘闲行了一个军礼,快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