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吧!”
“你信不信我举报你!我现在就举报你!”
插曲过去,江绕青理了理衣服就说起了万剑冢的事。
话说万剑冢的起源其实也跟邪魔有关,万剑冢原本不是冢而是剑池,集天下之万剑,其中有一把至邪之剑名为“诛仙”,插在万剑池深处引发邪魔窥伺。邪魔多次强闯之后万剑池将毁成了冢,镇守在附近的师家为了阻止邪魔就在万剑冢设了奇门遁甲,其图纸代代相传,又在师家被灭门后失踪。
按理来说有了奇门遁甲的万剑冢其他人取剑很危险,但奇门遁甲只设在万剑冢深处外围不受影响,只要不进去就很安全。
徽月一听到诛仙剑顿时了然,未来路今慈大杀四方一剑刺入她肩膀的那把剑可不就是诛仙剑。
就说……怕是不强制他来他也会去万剑冢取剑。
她眸色泛冷,还装得这么不情不愿,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了。
又想拿百煞封魔榜,又想拿剑,他平时又装什么可怜?
徽月不免烦躁,不仅要避过卞映瑶去万剑冢里面拿剑,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路今慈,什么时候能解开这限制啊,真的不想多看他一眼。
江绕青话锋一转:“不过万剑冢外围的水牢里锁着一种鬼族,他们千年前犯了错被关在那。如今封印松动随时都有可能出来作恶,路姑娘还是小心点。”
徽月没放在心上,水牢犯错的鬼族在未来的确是跑出来了,但这是在百煞封魔榜开榜后,与现在无关。
只是她想错了。
一到万剑冢周围环境就剧变,地表荒芜,枯木凌乱地生长,缠在一起像是一张忧郁鬼脸,而缠绕在树梢的迷雾隐含着不祥之气,迷雾中不断发出一声声怪叫。她抬头看天,黑漆漆一片,白天宛若黑夜。
他们来时确切见到了鬼,水牢的封印时隔多年果然松动了,宋徽月莫名感受到了危机感。
刚从水牢中跑出来,身上的镣铐还咔咔作响,鬼族长发宛若水藻般纠缠住眼睛,眸色暗淡,肤色惨白,浑身都是伤疤。
雌雄莫辨。
看这样子不像逃出来害人,而是求救。
卞映瑶二话不说抬起弓,箭上的灵火驱散了些迷雾。
她轻慢地说:“既然逃出来了——那就再送你下去一次好了,人间可不是你们这些罪鬼能待的地方。”
眼看箭矢离弦而出,徽月抬剑打歪,差点被灵火烫伤手臂。
卞映瑶柳眉倒竖,徽月笑道:“他好像没有恶意。”
箭刺穿旁边的枯木,黑色的树在瞬间燃起来的熊熊烈火中烧成飞灰。傻愣在那的鬼瞬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逃离,迷雾弥漫,一点鬼影都看不见。
卞映瑶冷笑:“没恶意?鬼族阴险狡诈最擅长伪装,想不想取你性命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你说了算。菩萨还是好好在庙里蹲烂,乱发善心连累别人你承担的起后果吗?”
她话语咄咄逼人。
江绕青捡起地上掉落的毛发,说道:“被关在水牢里的是鬼族最弱的一族‘莫魅’,雌雄同体,早在被罚之时身上就刻有印记,就算是逃出去也活不了多久。出万剑冢发个通告便是,没必要在万剑冢里面节外生枝。杀鬼是小,不小心触动了奇门遁甲才是大。”
见江绕青插话,卞映瑶也觉得有理,瞪了宋徽月一眼。
江绕青丢掉毛发,徽月望着黑色发丝飘落在地上,耳听江绕青说:“路姑娘可知他们为何被罚?”
徽月摇头。
江绕青继续道:“千年前莫魅一族背叛三界为邪魔引路,差点就让邪魔拿到了诛仙剑,因此才被封入水牢,世世代代都得忍受着弱水的侵蚀。”
但这连坐也太残忍了,徽月不免怜惜。
路今慈袋子里却传出一个激动的声音:“你放屁!那是栽赃!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莫魅族为邪魔引路。”
鬼泣血连连冷笑。
卞映瑶抱着双臂不屑:“关在水牢里的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要是对我乌山的处罚有意见你尽管来,就怕你这种不怕死的废物不来。”
她话语嚣张,袋子里的鬼泣血却是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
莫魅族……雌雄同体……徽月盯着路今慈腰间的袋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往里,迷雾越来越浓,徽月不知不觉就与他们走散了。
她抽出剑,警惕地看向四周。
恍惚听见迷雾中传来人声,可别又是什么幻术。
徽月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步拨开迷雾,声音听得越来越清晰。
“为什么抓你心中没点数?”
路今慈阴冷的声音传来,她心中一惊,仔细一望与他对话的正是鬼泣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出来了,身上挂彩很严重,到处都是剑捅出来的血洞。
鬼泣血很懵,说话却是吞吞吐吐:“干什么!我告诉你啊!我又没惹你!不就是多说你了几句话至于斤斤计较吗?我告诉你啊!现在的姑娘可不喜欢你这样斤斤计较的。”
路今慈冷笑:“你要是再继续跟我在这里装疯卖傻可别怪我不客气,那东西现在在哪?”
鬼泣血嬉皮笑脸瞬间收敛,看了他许久,正色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沾上的死气真的很,明,显。”路今慈说完,掐住鬼泣血的脖子。
很奇怪的是,明明上次在黄泉客栈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现在却成了路今慈碾压。
可更令徽月气愤的是,鬼泣血趁她阻止路今慈的间隙直接顺走了百煞封魔榜,那东西,是能随便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