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去,只是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喧哗的场上一下变得安静。
谁敢上去跟他打?
可能是喝了酒有人就借着酒劲质疑:“这不公平!”
路今慈闻言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就不公平了?”
“我们来这的都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就算学艺不精用的也是正道剑法,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不会用歪门邪道?”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大声了点,说到后面的时候他声音小了许多,这同时也是在场之人很多人内心的想法。
路今慈歪门邪道确实一直都挺多的,徽月头疼,要不就不比了吧,以免不小心出乱子对方的家里找上门。
路今慈道:“知道自己学艺不精一起上便是,不是谁都喜欢用那种很低级的法子。你们若再担心我把经脉封了便是,这样——可以?”
他拖长了语调,冷淡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丝挑衅,叫人气得面红耳赤。
自封经脉,不用修为打,简直嚣张至极,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徽月注视比武台上的少年:“我来封。”
说着,她飞身踩在比武台的边缘,伸出两指封了路今慈的经脉。
少女低头,头发飘飘,灯影下脸庞很温柔。
徽月下意识抬头,与路今慈眼眸对上,见她一脸不熟,路今慈不禁勾起唇压低声:“不准备说点别的什么吗?”
他唇与她耳尖仅是错位几指的距离。
徽月面不改色道:“那你别死在这。长衡仙山不提供无偿收尸。”
路今慈都快气乐了:“行。”
他侧头又凑近了些,眼中闪过几分顽劣:“记得多涂点口脂。”
这白眼狼……
他人自然听不见他俩说了什么。见徽月真封了路今慈的经脉,台下人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魔王脑子是不是不太好,没有修为和凡人有什么两样?”
“真的是太嚣张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老子倒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把戏!怕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
“我也来,我也来!要是真赢了魔王我回去跟我爹炫耀都很有面子!”
宋铭见徽月神色没什么波动,忍不住说:“要是他不自封经脉这些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这些世家子弟也不是吃素的,月月你觉得呢?他还是太年轻也太浮躁了。”
徽月看向鸢儿,鸢儿想都不想哼哼道:“我原则上觉得他会输。”
她很是无奈:“未必会输。”
见识过路今慈的打法,又凶又刁钻,技巧占了上乘,修为反而不是那么的锦上添花。
“承让了。”台上男子们抱剑作揖。
在走神之际场上已经开打,眼花缭乱的剑意来势汹涌,再看场上之人挥剑不紧不慢接下,剑芒反着灵灯的光,台上不见血却又听见惨叫声一片。少年轻蔑地睨着台上最后一个青年,一脚踹下台。
沉默之后,弟子宣布:“路今慈胜。”
台上少年的背影与仙山比试那天重叠,路今慈扬唇下意识看向她,与那一次不同徽月眼含笑意,他愣了一下,剑刃不小心将按在那的手割破都浑然不觉。
“路今慈别以为现在就结束了,你现在的对手是我!”
徽月都没注意到哥哥什么时候拔剑的,他站上去,围在台边的众仙山弟子失声:“少主!”
哥哥上去做什么?徽月站起身来。
宋铭抓紧剑,一步步走到路今慈面前:“我说过,想娶我妹妹先过我这关。”
徽月失神道:“哥哥!”
宋铭回眸对她道:“月月不想看就回去歇息吧。这是我跟他之前的事。”
徽月一怔,以哥哥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被劝回去的,鸢儿拉拉她衣服她也没走,于是就站在旁边陪着她。
宋铭问路今慈道:“你知道你现在给我是什么感觉吗?”
路今慈挑眉,执剑只是挡住他那汹涌的剑势,并没有还手。
“我虽之前常年在外头修行很少回长衡仙山,但也见过你几次,他们说你为人很刻薄、阴险狡诈,喜欢偷,喜欢咬人,对我妹妹很不好……”
徽月出声:“哥哥!”
路今慈眯眼:“没事,让你哥哥说。”
宋铭笑了两下,两剑又是相撞发出清脆的嗡鸣。明显能让人感觉到宋铭的吃力,而路今慈始终游刃有余。
他说:“我这个妹妹呢,从小在爱里长大。后来听说我妹妹这么一个没吃过苦头的人居然背着对你从天山回来后续还为你寻药,人都要气炸了。你说说看,你欠我妹妹多少,现在又试图将她从最爱她的人身边带走,有什么资格?”
几招下来,宋铭竟微微喘息。
路今慈将他手中的剑打掉,剑横上宋铭脖子,轻笑道:“你输了,宋铭。”
宋铭捏着他剑的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