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阁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把伞往下移了一点,遮住所有人的视线后,凑过去做了些什么。
谢安德瞳孔微缩,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雨滴顺着伞缓缓落下,他才知道,原来那玫瑰的美艳从不属于自己,而他的凉薄和刺手,也只是对外人而已。
感受到那股碍眼的视线消失,段星阁才把伞再次举起,他就跟开屏跟人比赢了的孔雀一样,志得意满得让云栖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段星阁笑着回望过来,像是电影中主角参加父母葬礼时体贴的丈夫一样,抬手环住了云栖的腰,支撑着他的身体。
云栖蓦然一僵,耳根不知为何骤然红透了,他没好气地瞪了段星阁一眼,而后迅速抿着唇收回了视线。
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段星阁却对云栖的状态心知肚明,他远没有其他人眼中看到的那么游刃有余。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云栖之所以站着不动,完全是因为只是站稳便耗费了他百分之八十的精力,此刻哪怕是站着什么都不做,他却还是感觉有什么液体还在顺着腿往下流一样。
好在一切仪式从简,段星阁深知他的不耐烦,简单地走了个过场后便把剩下的事交给其他人处理,转而拉着他回到车上休息。
马上就是闻风林起灵的时间了,云栖这个原本该摔盆的长子却演都懒得演一下,然而在场竟然没一个人敢说什么。
云栖坐在车上接过段星阁递来的水,却见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了昨天晚上的事,云栖原本沉着脸不想搭理他,但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灼热了,云栖只得没好气道:“怎么了?”
段星阁闻言一笑,紧跟着却语出惊人道:“我只是在想,如果这是我的葬礼......哥哥会是什么反应?”
云栖把他养这么大,却完全不知道中间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癖好上怎么能歪成这样。
亲爹躺在地下都没有丝毫反应的云栖闻言蓦然变了脸色,骤然抬眸看向他。
段星阁那么有眼色的一个人,眼下却好似没看出来云栖的心情一样,继续道:“如果我掉进海中没死,哥哥却以为我死了......”
说着他凑近了一点,低头在云栖耳边道:“还给我办了葬礼,那哥哥岂不是就真成寡夫了?”
别人玩情趣,最多玩一玩角色扮演,没有哪个人像段星阁这样直接咒自己死的,而且还是在老婆亲爹的葬礼上这么说,简直疯得让人骂都不好骂。
云栖呼吸蓦然一滞,抿着唇睫毛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