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床头放着一瓶熟悉的喷剂。
鹿淮想伸手去拿,但铁链束缚很紧,动弹不得。
尝试过两三次之后,鹿淮垂下用力的手,落在柔软的床褥里,紧了紧后槽牙。
很明显,他被绑架了。
鹿泽一个人断然是没有这样的胆子的,多半受人挑唆,会是谁呢?
鹿淮头往被子里侧了侧,小口小口的喘息。
空气里弥漫着股淡淡的低劣alpha信息素,粘稠黏腻,一呼一吸疯狂往鼻孔里钻,压得生理性难受。
“鹿小少爷。”一道让人格外不舒服的声音落过来,鹿淮沉了眼色看过去。是冯少爷。
该猜到是他的。
冯少爷笑眯眯的,眼睛挤在横肉里,雪白的立领衬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节里的削瘦“鹿少爷。”
声音像是吐着信子的蛇,嘶嘶的让人后脊生寒。
鹿淮整个呈大字摆在冯少爷面前,上衣蜷缩往上,露出节雪白的腰,明明是最没安全感的姿势,仍扬着头,眼里是轻蔑,声音也是出奇的冷寂“冯少爷,这是干嘛?”
骄傲的小omega总是不讨人欢心,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陡然浓厚,冯少爷阴恻恻的靠近床上的omega,细长的手指落在omega的脚踝,一寸寸往上“心悦鹿小少爷已久,但鹿小少爷却走总是不见,才出这样的法子。”
“小少爷还不要生气啊!我会对你负责。”
林棋苑是被失重感惊醒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胸口剧烈起伏,碎发一缕一缕紧贴在额头。
视线里一片漆黑,太黑了,伸手看不见五指。
黏糊糊的黑夜积压过来,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捏住喉管,呼吸困难。
“有人么?”
“鹿泽?”
“有人吗?保安保安?”
一声声叫喊,直到喉咙嘶哑发疼,回应仍是空洞的黑暗。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位置,只有满目的黑暗。
还有他最好的朋友不知道失踪去了哪里。
林棋苑深吸好几口气,忍住夺眶而出的泪,强鼓起勇气往前摩挲,找灯光开关。
安静的黑暗里,只听见手触碰床褥的簌簌声。左边,没有?右边,没有?
光滑的墙壁磕磕绊绊,触摸不到尽头,黑暗生出无数禁锢困住手脚,不敢大幅度动作,沉重的呼吸,一滴一滴落下的汗珠,都是对神经的挑逗。
泪水还是滑落,经受不不住黑暗考验的omega失声痛哭。
“呼—”床上的omega紧闭眸子,额头汗珠密布,唇瓣咬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