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已离家数十载,人生地不熟。朕的人可凭身份求医问药,总比你到处碰运气好。”
林楠绩心念微动:【也是,廖大人手下的人都是能兵强将,找个好大夫更容易些。】
【况且,要是再遇到歹人,还能做个伴。】
李承铣一杯茶差点呛过去。
林楠绩便道:“多谢皇上,我这就写封书信回去。”
李承铣矜持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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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杭州府发生另外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孤山先生出山讲学了!
孤山先生是江南赫赫有名的鸿儒,年轻时连中三元,入朝为官,后对朝廷失望,退隐山林,游历天下,其诗词文集被天下人视为文坛瑰宝。
年迈后,孤山先生便隐居杭州山林,号称孤山,闭门不出。
此次出山讲学,轰动江南,不少人专程跑来杭州听讲,甚至有人不远万里前来。
讲坛设在孤山书院,不少人提前踩点,甚至住在附近,就为了当天抢到一个好位置。
然而,当他们看到孤山书院前张贴的告示,瞬间愣在原地。
“本次讲学不限男女,女子优先。”
女子优先???
这些人全都傻眼了。
“女子优先?孤山先生的学问岂是女子能听得懂的!”
有人直接将包袱摔在地上:“真晦气!大老远过来听讲坛,结果是女子优先。”
“就是啊,她们大字都不识几个,孤山先生真是糊涂,竟然专门给女子讲学。”
“这不是儿戏嘛!”
消息飞快地传遍杭州府的大街小巷。
孤山先生开女子讲坛,专门给女子讲学!
简直是前所未有!
城东蒋家。
蒋家小儿子蒋彦气势冲冲地从外面冲进来,撞翻了门口的小厮。
厅堂里,蒋家家主蒋明德坐在主位上,年过五十依然保养得当。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边听着管事汇报铺子情况,时不时指点一二。
底下的管事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蒋彦怒色沉沉地冲进厅堂:“爹!现在杭州城里真是不像话!”
蒋明德抬手一挥,几位管事立即退了下去:“君子喜怒不形于色,何事恼怒?”
蒋彦胸膛上下起伏:“父亲,那个孤山先生,十年没有出山讲学,这一出来,居然专门给女子讲学!”
蒋明德皱眉:“竟有此事?”
蒋彦:“真的!现在杭州城里都在议论纷纷。”
蒋明德神情阴晴不定:“荒唐!给女子讲学,闻所未闻!”
蒋彦上前:“每年父亲都亲自去请他出山,可年年都见不着面。现在倒好,十年出山就为给女子讲学,简直就是个笑话,那些女子能听懂什么学问?”
“更别说,父亲还会被嘲笑不如女子。”
“今年科考,二哥舞弊被抓,本就让蒋家蒙羞,孤山先生这一出,岂不是和我们对着干……”
蒋明德脸色一阴:“住口!”
蒋彦连忙噤声。
蒋明德保养得当的脸色铁青,手背上也露出青筋:“此事我知晓了。”
另一边,杭州府的姑娘夫人们,不再讨论脂粉香粉,而是三五聚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声音隐秘又兴奋:“你们说,这个讲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虽然认得几个字,可学问就不懂了。”
“我倒是真想去,可你们不知道,我那几个哥哥弟弟听到消息,这几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天天把女子无才便是德挂在嘴边,还警告我不要去。”
“越不让去,我还越想去呢。凭什么他们男子可以名正言顺地读书识字,我们女子无才便是德?”
“可是……”
就在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传来:“几位姑娘可是在说孤山先生的女子讲坛?”
几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容貌俊秀的年轻男子。
方才那个想去的姑娘站在前面:“是又如何?”
林楠绩讶异道:“你们听说了吗,这次讲学不仅女子优先,去听讲学的女子还能领取十斤稻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