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大门关上时“咣”的一声。
顾长思连个回头都没给他。
温知无奈地扶了扶额,低骂一句:“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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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执生办事麻利得很,顾长思刚回府,他临走前交代的那些事情就条分缕析地呈给了他,祈安吩咐人准备了早饭,忙碌了半宿的捕快们三三两两聚在廊下捧着热粥喝,莫名地添了缕安宁的气氛。
顾长思唤来祈安:“让大家进膳厅去吃,天气冷了,在外面吃东西容易戗风。让梁捕头吃完饭来找我。”
话音未落,梁执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上还有抓过包子但没来得及擦的油印。
顾长思讶异地往后微微仰了下:“你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惊了王爷了。”梁执生不好意思地笑,内心道,他哪里知道他那好徒弟哪来的眼色,往定北王那颀长的背影一扫,就说顾长思要找他,让他师父别吃了去看一眼吧,一会儿别怪罪下来。
顾长思倒没在意:“梁捕头先吃饭吧,不急于一时。”
“无妨无妨,王爷可是有什么问题?”梁执生觉得自己这双油手不大体统,刚想摸个帕子出来,结果手指往后一勾,一张帕子就塞进了手心。
办案无数的梁捕头都惊了:这小子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霍尘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他身后,什么也不说,也不看顾长思,跟个摆件儿似的往他师父身后一杵,全当自己是个随叫随到的百宝箱。
这是黏定北王无果,开始退而求其次,采取迂回战术黏自己来在顾长思前现眼了?
顾长思意味深长地笑了:“本王发现霍捕快兜里别的不说,帕子倒是挺多。”
霍尘被他点名,欣喜地一抬眼,结果发现顾长思目光又落回了那卷供词上,只好按捺住情绪往他师父身上又贴了贴。
“仵作说是张觉晰身亡乃中毒所致,想必那狼崽子已经起了杀心。”顾长思正色道,“我去张府是临时起意,从潜入如意楼假扮青公子混入张府,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两个时辰,狼崽子再怎么未卜先知,也不可能知道我要来。”
“而且,当时他看我的眼神里更多是震惊,他认出了我却没有纠缠,当即就走了,想必已经是早就打定主意弃了张觉晰这枚棋子,才会如此干脆。”
梁执生也深深皱起眉:“王爷的意思是——”
“张觉晰乃嘉定知府,布政三司在上,再也没有权力比他再大的人了,连张觉晰都能弃掉,狼崽子的手伸得比我想象得要深。”顾长思卷起供词,“但北境十二城背后势力满根错节,想要拔除干净不能急于一时。当务之急还是减少走.私的东西,揪出交易地点,给那狼窝少输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