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思猛地站起,宋启运被他吓了一跳,骇得不敢作声,直愣愣地瞧着他。
他的心脏突突乱跳,用力呼吸几下,才终于从噩梦般的回忆里求得了那么一丝的平静:“二皇叔先回吧,你的顾虑我明白了,容我考虑考虑。祈安,送客。”
话音未落,门就被打开了,祈安攥着双手站在门前,面色有些难看:“王爷,宫里来人传话了。”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宋启运:“说……陛下让肃王爷进宫一趟。”
咚。刚刚才勉强站稳的宋启运一屁股又跌在了椅子下,一脸惊恐地望着祈安,好像他是刑场上的刽子手,而那柄长刀顷刻间就能落在自己的后颈上。
相比之下顾长思就淡定得多:“他知道二皇叔在我这儿?”
“不知道,旨意到了肃王府,看见肃王没在,问了府上家丁才知道的。”祈安试探道,“王爷……要一起入宫去吗?”
顾长思沉吟片刻:“去。备我的马车,送二皇叔过去,至于能不能进去。这不还是得看陛下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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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宫里已经站了两个人了。宋启迎看到顾长思的时候还有些诧异,动了动唇似乎想问他怎么来了,但碍着那么多人的面,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顾长思行礼后主动道:“臣出门上香,正遇见肃王殿下行色匆匆,是以带了一程,想着马车总比走路快些,不误了陛下的事。”
宋启迎笑得淡淡的:“你倒是乖觉。得了,人既然到得这么齐,二哥啊,你也别怪朕当众下你的面子了。”
肃王本就抖得跟个筛糠一样,闻言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宋启迎置若罔闻,点了点霍尘:“你说。”
“是,卑职乃是中军都督府佥事,奉命巡查长安城,搜捕明壶行踪,今日得见明壶身影,可惜还是让她逃了,万幸的是还算有所收获,不敢耽搁,立刻呈交郭大人。”内侍捧上来一个托盘,放在肃王眼前,霍尘继续道,“敢问肃王殿下,此物你认得吗?”
肃王哆嗦着抬眼,只一眼,险些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那是一只玉佩,但与寻常玉佩雕花刻字不同,它做工古朴,只在中间雕了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首,连那两颗锋利的犬齿都做得栩栩如生,指腹用力划过都会落下血珠。
“这这这……这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