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敢。”梁执生试探着开口,“王上,可是发现什么不妥了吗?”
“霍尘待在长安城已经够久了,却迟迟不对岳玄林动手,究竟是他优柔寡断,还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优柔寡断四个字和那小子搭不上边,他砍我胳膊的时候可丝毫不手软。”哥舒骨誓冷哼道,“所以,或许是你那好徒弟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
梁执生无言以对,生怕哥舒骨誓一根筋没搭对开始耍酒疯,于是沉默下来。
“得了,别垂着个苦瓜脸,既然你说不知道,那么其余事你自不必管,本王自有决断。”哥舒骨誓收敛了穷凶极恶的表情,敲了敲桌子,“你既然来了,想必是明白了我密令中的言外之意,因此,有些事,我需要你去做。”
“本王身份敏感,不方便在长安城中抛头露面,这里面有详细的、周密的计划,梁执生,你向来是个聪明人,看完后自然知道要怎么做。”哥舒骨誓二指夹着一张薄薄的字条,阴沉的目光在烛火下锐利非常,“长安城里,各方势力斡旋,你死我活,纵横捭阖,你小心着些自己的身份。”
“是。”
梁执生刚伸出手,哥舒骨誓却又抬了胳膊。
“你的好徒弟也在长安城,但本王现在不相信他,所以,你最好不要把你来了的事情告诉他。”哥舒骨誓冷冷道,“我虽然不方便出面,但我有很多种方法来看着你,如果让我看到你和霍尘,甚至是顾淮说话、见面……”
他顿了顿,倏然笑了:“顾疯子应该不知道你与我,还有霍尘与你与我之间的关系吧。”
梁执生眼睫一抖:“王上……”
“自己好自为之,我在暗你在明,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在哪里看着你的。”哥舒骨誓将字条放到他的掌心,推着他的五指合拢,“如果我发现你也有什么花招要耍,本王不介意用各种方法告诉顾疯子,霍尘、你和本王之间的关系。”
“不用说你,且说顾疯子和霍尘之间,他现在应该挺信任霍尘的吧?”
薄薄的一张纸像是一把利刃,割在掌心是鲜血淋漓的痛。
“你可真别觉得他们之间全无嫌隙,这件事情我清楚,你清楚,霍尘也清楚,可顾淮并不清楚。”哥舒骨誓拇指和食指快速搓动,脸上的笑意嚣张至极,“我其实很期待看见这件事,砰,炸开花,是什么样子的。反正有人现在想要你那小徒弟的命,我琢磨着,顾淮亲自动手的话,所有人都会很满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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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思和霍尘次日方归,明明花朝节时还是万里晴空,第二天天气就翻了个脸,阴云密布,压在长安城上,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霍尘一马当先,用手在眉骨处遮了遮:“这春季的天是多变啊,只怕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