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要为嘉定之役中死去的弟兄们讨一份公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哥舒骨誓,狼族欠我们大魏的血债,该血债血偿了!!!”
哥舒骨誓眸色一晃:“你是——”
刹那间,飞鹄川光亮一片!
狼族人匆忙往上看去,那不是忽然泛起的天光,而是无数把雪亮的武器,将这飞鹄川围了个严严实实,唯一的幽光在成千上万把武器中映照,刹那间就成了极其明亮的一片明带。
中计了!
哥舒骨誓失声道:“你到底是谁!?”
“哥舒骨誓!”霍尘在一片惊呼中冷声开口,“当年狼族刑罚杀不死我,是你和你那老狼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我当时就发誓,只要给我一条命、一口气,能让我爬回人间,我迟早要亲自来向你讨这份罪孽!今天,就是我跟你算总账的时候!!!”
“霍长庭!!!”哥舒骨誓目眦欲裂,“你居然没死!!!”
“贼寇不除,焉能阖目。”
霍尘右手缓缓抬起,数万兵马自飞鹄川上落下,那条明带携了催命的意味,瞬间将飞鹄川围了个水泄不通。
哥舒骨誓就是用膝盖想也知此次插翅难飞,他咬牙切齿,心脏狂跳,一双眼睛打量着四周,可飞鹄川只有一道出口,就被拦在北军都督府的兵马之后。
“霍尘,霍长庭,我杀了你——!!!”
那就鱼死网破!!!哥舒骨誓被逼得双目赤红,就算,就算今天死在这儿,他能拉一个是一个,能拉两个拉一双,总之不能让霍长庭得意那么久。
手下败将,当年没折磨死他,今天就一并算个干净!!!
哥舒骨誓手中长刀冲着霍尘直直劈来,他当机立断,一脚踹在马后一跃而起,骏马长长地嘶鸣一声,前蹄一扬与哥舒骨誓的长刀踢了个正好,下一刻,霍尘已经落在哥舒骨誓身后,挥起如故枪就冲他刺了过来!
哥舒骨誓立刻从一旁扯过来一个狼族兵,只听噗嗤一声,如故枪洞穿了那狼族兵的心口,又被哥舒骨誓如同破娃娃一样随手丢在一边,趁着霍尘拔枪的空档,再度挥刀砍了上来。
他一招一式都带着不死不休的意味,北军都督府的刀剑冲他挥来,他也只知麻木地格挡,目光所及之处唯有霍尘一个人,手中的刀锋所指之人也只有霍尘一人。
他太恨了,几乎要咬碎一口牙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满心满意只剩下要将霍尘一起拖下地狱,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如故枪也不是吃素的,一柄长枪随着霍尘的身影步调挥得虎虎生风,风雪在他身侧都变了轨迹,雪花落在枪尖又被它割裂,冰冻的霜意顺着霍尘的攻势遍布哥舒骨誓的五脏六腑,又被那一腔熊熊恨意烧灼殆尽。
仇恨,只有仇恨,他们两个似乎都已经忘记自己带了军队而来,满心满意只有亲手杀了对方才能泄愤。
哥舒骨誓的眼前不断闪回昔日里霍长庭被囚于狼族刑狱之中的模样,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就没能够亲手掐死他,就算当时梁执生证明他动脉已停、生机全无,他也应该狠狠补上一刀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