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指令?”邵翊讽刺道,“像你爹一样,委曲求全、苟且偷生,寄居在淮安一带,仰人鼻息,靠着宋启迎的施舍过活?如果不是我的确有二心,顾淮,你的性格可不是这般逆来顺受吧?当真能忍得住不动手?所以,我只是用错了方式,但凡我再装得乖一些,你就是会上钩的,如同当年一样!!”
话音未落,邵翊的手下突然暴起,手持刀剑,自他身后如一道道鬼影一般倾巢而出,刹那间就杀到了眼前。
“长思,刀!”封长念将破金刀一把抛进顾长思怀中,长剑铮然出鞘,雪色的剑光划出一道森然的弧弯,将敌军武器纷纷斩落,剑痕齐腕断开,在一瞬间爆发出一片血色。
剑光方落,数支羽箭凌空而至,苑长记四箭并射,箭无虚发,一支支羽箭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牵引,又如同天女散花,准确无误地捅进每一个人的心口,一箭穿心,顷刻毙命。
下一瞬,秋长若一把抛出怀中金针,中了羽箭的敌人窒息着倒下,露出身后之人清晰的眉心,蓦地,一枚枚金针扎进额间,几乎能够听到刺破头骨的声音,一向医者仁心的秋大人杀起人来气势凛然,衣袂翻飞间,数枚金针便将一人钉死在原地,快到令人来不及反应。
前军杀掉一批,倒下的身体又被后来兵卒的步子踩在脚下,封长念正欲从尸体上抽出长剑,后来者便至,高高地举起手中兵刃要置他于死地。
奇怪的是,封长念甚至都看到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慌张。
要杀他的那人瞬间察觉到不对,但为时已晚,凛然的枪尖刺穿了他的身体,血液流失让他的双手迅速疲软了下去,兵戈掉落,霍尘甩开他的尸身,一把将封长念拽了起来。
来不及许久,如故枪挥舞得如腾云驾雾的游龙,姿态翩跹又凶猛异常,招招式式都往死里打,所经之处尸骸遍地,枪尖划过干涸的土地,几乎都要燃起星星火光,灼热的枪头又被一瞬间洞穿的尸体浇了个滚烫。
就连邵翊都按捺不住,恶狠狠地从尸体上捡起一把长刀,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就往尽头的顾长思身上砍去!
他气愤、他恼怒,他精心布局了多年的计划在这一刻悉数付之东流,而毁灭他计划的人居然会是宋晞,是顾长思,是他从小就发誓过要效忠的主君,如今……他居然会和自己作对!
破金刀与他手中长刀在半空短兵相接,邵翊武功太差,一身野路子反倒让人无从招架,再加上他的恨意滔天,顾长思旧伤未愈,居然也能打得有来有回、难舍难分。
“为什么不当皇帝!”